凭心而论,师长唐秋离下达的,保护东北城市的作战命令,不惜动用情报处和调查处,在东北各地的隐蔽情报和特工系统,损失大了些,正如调查处处长沈俊说的那样,即便是东北光复之后,某些分支机构,也要长期处于秘密状态,两个人干的行业,就是要求,永远让对手不了解底细。
情报处处长于得水和调查处处长沈俊,聚在一起,对于师长的命令,第一次持反对意见,沈俊要给师长发电报,说明一下自己跟于得水的特殊情况,但于得水认为,恐怕没有什么效果。
见沈俊急了,于得水依然沉稳的说道:“着急有什么用,我的想法是,执行师长的命令,但是,也要有所保留,不公开的机构,不是不参与保卫东北城市的作战,而是方式变一下,依然在暗处,尽可能的为特战支队提供情报,你看怎么样?”
“可行,绝对可行!”沈俊连连点头,“不过老兄,咱们两个可得立个攻守同盟,这事儿,法不传六耳,如果师长知道,咱们两个执行命令打折扣,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于得水气得狠狠的瞪了沈俊一眼,“以前没发现你婆婆妈妈的,我不是说不执行师长的命令,只不过方式改变一下,当然啊,不让师长知道最好,对了,跟楚支队长联络吧,现在,他是咱们的上司了!”
沈俊佩服的看着于得水,非常真诚的说道:“老兄,跟你认识几年了,在独立师里头,没有人比咱俩走得更近了吧,可我还是觉得,看不透你,就这一招儿,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八月的长风。吹过西满郁郁葱葱土地上的漠漠原野,夕阳西下,晚霞如血,西满关东军临时最高指挥官,第三军司令官土佐加贺中将,站在一个高岗上,看着麾下第三军的士兵。沉默的走过,晚霞的映照下,士兵们的钢盔,反射着暗红色的光泽,如同一片殷红的鲜血,在绿色的原野上流动。
按照南次郎总司令官的命令。西满地区突围部队,以第三军为主,撕开独立师南部包围圈的口子,从内心来说,土佐中将不认为,总部命令突围的计划,能够成功。
在独立师对西满地区关东军部队。形成合围之前,进行了屡次突围行动,均以失败而告终,十多天过去了,独立师的包围圈,已经完全合拢,不会再给关东军任何突围的机会,而横向突围。在土佐中将看来,更是一次毫无胜算的冒险,第三军因此有可能成为西满地区关东军几个军里,第一个全军覆没的部队。
从现在的包围圈,往辽西方向突围,即便是天照大神眷顾,突围成功了。前方依然是一条充满艰辛的路,该死的满洲西部山区,纵横的河流,都会成为关东军往辽西方向靠拢的障碍。而突围成功之后,独立师部队,不会任由四十多万关东军士兵南去的,七老图山区和努鲁儿虎山区,说不定会埋葬所有的关东军士兵?
土佐中将是悲观的,悲观的原因,来源于关东军部队的现状,就以自己的第三军来说,全部的给养,尽管军后勤部门精打细算,一天只能给士兵喝上两顿稀得照人的稀粥,但没有外来补给,坐吃山空,在一周前,给养就已经断了。
感谢满洲八月份的土地,地里的庄稼大部分已经半熟,就依靠这些半熟的庄稼,士兵没有被饿死,包围圈内,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饥饿的士兵,扫荡一空,四十多万士兵,挤在方圆不过二百余公里的范围内,恐怕连草根都吃光了?
如果继续下去,恐怕四十多万士兵都得饿死,土佐中将与另外几个军司令官商议过,如果总部再没有命令,只能拼死突围,总好过被饿死在西满的荒郊野岭,他们商定的突围方向,依然是四平至双辽一线,往新京方向靠拢,即便是部队都打光了,也必须突围。
总部的命令来了,却是命令往南突围,途径几百公里的山区,往辽西方向靠拢,总部的命令必须执行,几个军司令官拿着命令,研究了半天,没有任何异议,道理很简单,与其在西满独立师的包围圈内饿死或者是被歼灭,倒不如冒险一搏,总好过坐以待毙!
土佐中将不怀疑南次郎总司令官命令的正确性,但对突围行动没有丝毫的信心,从眼前走过去的队列,士兵们虚浮的脚步,迟缓的动作,都在告诉自己,这是一支已经失去了斗志和意志,饥饿笼罩下的疲惫之师!
土佐中将看看西边天际,已经淡薄了的晚霞,暮色苍茫的原野,叹口气,身边的参谋长劝道:“司令官阁下,您不必太担忧,也许,这是一条生路,总司令官不是来电报告诉我们吗,辽西的第七军正在北上,接应我们,走吧,部队已经出发了!”
“也许是一条生路?”土佐中将苦笑一下,将四十多万士兵的命运,寄托在“也许”上面,本身就是毫无胜算、无可奈何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从渐起的晚风里,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努鲁儿虎山山脉深处,此地,距离原来的包围圈,已经远出足有七十多公里,西满战区指挥部南线部队六个旅,奉命后撤,在山区构建阻击线,华北野战兵团参谋长韩光奇上校,奉指挥官孙振邦、副指挥官袁景豪的命令,赶到这里,指挥南线的部队,他就将指挥部设在最高的一座山峰上。
韩光奇赶到阻击线,马上召开军事会议,一名上校主持会议,六个少将旅长在下面聚精会神的倾听,倒是奇怪的一景儿,不过,这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