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大战开始的日子,独立师航空兵南北飞行集团的两大巨头,乐一琴少将和刘粹刚少将两个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聚在刘粹刚的寝室,几样精致的江浙小菜儿,一瓶地道的北方烧酒,菜可口、酒暖心,喝得不多,却醉了两个人的心,谈论起很多往事,刘粹刚的几句话,勾起了乐一琴的记忆。
乐一琴提到的毛邦初,是国民政府航空署笕桥航校所有学员和飞行员,都绕不开的家伙,之所以令人难以忘怀,是这家伙出奇的坏和阴险,依仗着跟蒋委员长原配毛氏夫人的亲戚关系,在笕桥航校乃至航空署,都一手遮天,就连当时的国民政府航空署署长周至柔将军,都莫乃之何!
提起毛邦初,笕桥航校的学员和飞行员,人不恨得咬牙切齿,显然,这对于乐一琴和刘粹刚来说,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当初,两个人之所以接受唐秋离的邀请,到两眼一抹黑的定边航校担任教官,就是因为此人的原因,当然,现在想来,乐一琴和刘粹刚,感激此人还来不及呢!
刘粹刚的嘴角,带上一丝鄙夷的冷笑,“怎么会不记得,那家伙,根本就是个阴险的小人,妒贤嫉能,可惜了高大队,我后来得到消息,就是那个毛邦初,故意让高大队率队升空,迎战数量超过我们几倍以上的日军战斗机群,结果呢,高大队以身殉国,不过,后来,那个毛邦初也没好下场,据说,是师长出的手!”
“唉!”乐一琴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是后来得知的,高大队殉国之后,师长一怒之下出手,略施小计,将那家伙弄得丢官去职,关进了监狱,粹刚,有时候我经常想,要是没有毛邦初,咱们两个啊,也许会拒绝师长的邀请,当然,也就没有了今天的成色,要是当初高大队到了定边,肯定比咱们更出色!”
刘粹刚抿了一口酒,又给乐一琴的酒杯倒满,颇为感慨的说道:“可惜了高大队这个人才,别说高大队啊,就是咱们笕桥的那些老同学,今天还不是窝在大西南,整天所事事的虚度光阴,所以说啊,人这一生,能够遇见自己生命之中的贵人,那是天大的福分,师长就是咱们两个的贵人!”
乐一琴举杯,说道:“粹刚,此言不虚,没有师长的赏识,也就没有咱俩的今天,所以,即便是我乐一琴将来某一天,血洒长空,也今生憾!来喝一口!明天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两个酒杯轻轻一碰,发出轻微的脆响,“一琴,说起来明天的护航任务,你怎么看,有难度吗?”刘粹刚转移了话题的问道。
“哈哈哈!”乐一琴大笑,玩味似的转动着酒杯,眼神儿带着狡猾的看着刘粹刚,“粹刚,你这话问的可是没边没沿儿啊,也就是我,别人还真不知道该咋回答,有难度吗?——告诉你,也有、也没有!”[
“哦!”刘粹刚也是会心的一笑,刚要追问下去,“砰砰砰!”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奇怪,已经吩咐过了,不要打扰,这么晚了,会是谁?
“进来!”刘粹刚喊道,两人同时放下了酒杯,目光看向门口。
房门开,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参谋长兼作战部长何志军上校,北方飞行集团参谋长董宁轩上校两人,联袂而来,进到屋内,眼风先是扫了一下桌上的酒菜,再看看微带醉态的两位指挥官,衣冠不整,露出会心的微笑。
刘粹刚笑着说道:“我说两位参座大人啊,鼻子可是够灵的,我跟乐指挥官刚喝上,这就闻到味儿了,赶巧,也算你们两个有口福,勤务兵,再加两套酒杯和餐具!还有,把我珍藏的那瓶好酒也拿来!”他朝着门外大声喊道。
乐一琴不干了,“好你个刘粹刚啊,敢情,刚才咱俩喝的,还不是你最好的酒,留后手啊?我说,你们两个参谋长不在作战室值班,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不会是为了混顿酒喝吧?”他连说带笑的打趣儿到。
北方飞行集团参谋长董宁轩上校笑着摇摇头,说道:“两位指挥官,本来不想打扰你们的雅兴,老战友聚在一起,机会难得啊,不过,我跟何参谋长来,的确是有要事,刚才,接到渡海战役唐总指挥的电话,预定在朝鲜半岛登陆的东南机动兵团部队,变更了部署,这是新的战役计划,舰队机要参谋刚刚送到的!”
说着,董宁轩递过来一个密封的文件袋儿,乐一琴几下撕开封口,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没有言语,递给了刘粹刚,只不过,嘴角的微笑,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刘粹刚招呼何志军和董宁轩两人坐下,一边接过文件袋儿。
看完之后,刘粹刚“扑哧”乐了,说道:“一琴,不算意外啊,这才对嘛,我就说马朝阳司令官,不会吧三十多万兵力,都挤在仁川一个港口登陆,好了,咱们的预备方案,也能派上用场了!”
乐一琴说话了,“乖乖,辛苦备着后手,要不,临时变更部署,咱们航空兵非得手忙脚乱不可,正好,你们两个参谋长都在,命令部队,根据东南机动兵团登陆计划,执行备用方案,时间紧迫,就不留你们两个喝酒了,再说了,我跟刘指挥官是老哥们儿小聚,你们两个搀和进来,算怎么回事儿,赶紧的去忙活吧!酒也不多,我们开个老伙计还不够呢!”
乐一琴够直爽也够干脆,下了逐客令,董宁轩跟乐一琴不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何志军可不干了,说道:“指挥官,当着刘指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