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印军靠近新多前沿阵地后方,炮兵已经准备就绪,一门门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炮,昂起粗大的炮口,虎视眈眈的对准依稀暮『色』之中的新多小镇。
费舍尔少将站在一处极佳的观察位置上,惬意的点燃一支香烟,身边是一大群参谋军官,前面,一排排整装待发的士兵,已经进入攻击位置,当然,攻击队形的最前面,还是印度籍士兵,对于自己麾下的士兵,现在这样的战斗状态,他非常满意。
还有五分钟,前面暮『色』之中,静谧的小镇,就会化为一片火海,至于里面有多少中国军队的士兵,或者是多少普通平民,不在费舍尔师长的考虑之列。
这时,通讯兵背着步谈机跑过来,“报告师长阁下,亚历山大司令官呼叫您!”
费舍尔少将皱着眉头,他很不喜欢这个以前不得意、骤然升上高位的老家伙,在自己已经部署完毕的时候,再来指手画脚,听完亚历山大的话,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难看的放下步谈机,颇为懊丧的嘀咕一句,“真他妈的活见鬼!”[
然后,对通讯兵说道:“命令炮兵团,停止炮击新多,所有部队就地宿营!”
他身边的参谋长诧异的问道:“师长阁下,难道我们不进攻目标了吗?”
费舍尔少将奈的耸耸肩,一脸的可奈何说道:“接到亚历山大司令官的命令,鉴于天『色』已晚,前锋部队停止对新多的攻击,我要去司令部开会,我的上帝,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我的火炮和士兵,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难道这个见鬼的会议,比我攻占目标还重要吗?”
新多镇内。肖金山放下望远镜,他论如何也搞不懂,摆出一副进攻架势的英印军部队,怎么就突然停止了行动。转而开始埋锅造饭搭帐篷。
肖金山拿起步谈机,“老方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我对面的英国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动攻击,什么,你那里也是。我说老方,是不是咱们在新多布下伏兵,让英国佬察觉了?”
放下步谈机,肖金山看着身边,伏在石墙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英印军的战士们,失望的叹口气,布置的挺周密。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欢喜,又没捞着仗打,气人呢!
肖金山和方远山的部署是这样的。两个旅各自将一个加强团的兵力,部署在新多西部,隔河据守,反正师长的命令,是在明天上午八点钟之前,放弃新多,那就趁现在,和英国佬好好的打一场,就凭借着新多的有利地形,前沿一次放一个营。打一阵子就换上下一个营,来个车轮战。
如果英印军连夜进攻,那就能打上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到明天上午八点钟之前,英国佬和印度兵不留下几千条人命,别想靠近新多半步。新多的老百姓,已经随着旅的其他三个团,往马高方向撤退,空镇一座,怎么打都有道理,打算的挺好,可人家没上当!
肖金山甚至还有这样的计划,打到半夜的时候,前沿阵地故意放开一道口子,放进来千八百的英国佬和印度兵,轮战的其他几个营,小小的包顿饺子,都有仗打,也省的被撤下去的营长们,一脸的不痛快,可计划好有什么用,英印军不打算进攻了,自己总不能用几千人主动出击吧?
肖金山正在闹心的当口,作战参谋问道:“旅长,下一步我们怎么办?”他没好气儿的说道:“怎么办?留下一个连的兵力,监视敌人,其他的部队吃饭、休息,睡大觉,要不然,我们在这看着这帮英国佬吃喝?”
肖金山和方远山,应该感谢亚历山大,如果不是突然要召开军事会议和那道命令,英印军炮兵成千上万发炮,已经落在他们的头上。
他们两个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两个加强团八千多名战士,躲过了一劫,否则,两个英印军主力师,四个炮兵团的火炮,对新多进行覆盖式毁灭『性』炮击,他们没有一个能躲过铺天盖地的炮。
新多被彻底摧毁,两个加强团,成了独立师自组建以来,历次战役之中,唯一的全军覆没的团队,肖金山和方远山,也成了一次战斗之中,一起阵亡的两位少将旅长。
肖金山和方远山的战斗部署没错,可他们遇到了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英军将领,在没有发起步兵攻击的情况下,先是以炮火摧毁目标,不过,他们会知道,全部阵亡的危险,部队擦肩而过,心里想的,还是没能够打上这一仗的失望。
而正在召开军事会议的亚历山大,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命令,意之中,救了独立师几千名士兵的生命,要是知道这样结果的话,亚历山大就算丘吉尔首相召见,也得让两个师的炮兵,把新多炸成一片废墟,顺带着埋葬几千名独立师的士兵和两位少将。
亚历山大虽然很想尽快的出胡康河谷,兵临马高城下,可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部队,最新的战况报告,让他不得不放缓进的速度,再者,夜幕已经降临,攻进新多,倘若是打夜战,对于大英帝国的士兵来说,是一场恶梦般的经历。
他的想法,并不为大多数英军指挥官所接受,费舍尔少将就很不痛快的对司令官阁下,发起了牢『骚』,因为战事进展顺利,亚历山大的心情非常之好,面带笑容的听完费舍尔少将满不是滋味的牢『骚』话,非但没有怒气冲天,反而温和的说道:“亲爱的费舍尔,我知道,你的部下作战非常勇敢,我更相信,今天晚上,你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