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每晚,言采薇便会去宅子里看望林远,并在他的教导下开始学习更高一步的武功和内功心法,而到了天色微微露白之时便会赶回府中,白日便只在府里休息,有时补眠补到午时,有时便在房间里修习内功心法,总之到了晚间便去宅子里,白日便尽量的不会出府,也算是答应了顾暻安的要求。反正晚间的时候,就算那些人真的冲着自己来,也只会扑了空。
如此来往了十余天,她的武功倒也确实有所长进,她也能够感觉到身体和脚步越来越轻巧起来,这样的日子虽然一开始有趣,但时间一长,这颠倒黑白的日子便让她开始受不住,这人便讲究阴阳调和,她长此以往的在黑夜精神抖擞的习武,在白日便倒头补眠,这般阴阳颠倒于她的身体也终究有害。
日渐下来,言采薇的身子越发的开始发虚,有时就是跟着林远习武也有些力不从心,但天性倔强的她也只当是还不习惯,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林远许是顾着将言采薇教导成才,想着让她在有限的时间里达到武林人中中等的武力,便没能注意此事。
言采薇在一次次的力不从心之下,越发的觉得胸口发疼,那原本学会的内功心法也开始有些倒行逆施,几次险些让她走火入魔,无奈之下,她只得让金铭替自己开了些安神养身的补药来弥补越发虚弱的身子。
金铭作为大夫自然是早早的就发现了言采薇的不对劲,之前便趁着林远不在之时和言采薇提过,却被她让其隐瞒下来,如今她找上自己要了补药的方子,他自然是将早就写好的药方给了言采薇,但只凭着补药来弥补只怕还是不行,他想要嘱咐言采薇还是要将这颠倒阴阳的法子给改过来,但却被言采薇给拒绝了。
而拿到了方子之后,言采薇便让绿萝买了补药来,白日便靠着补药补身子,夜晚照旧去找林远习武,就这么撑了几天之后,到底还是撑不住,在从宅子回言府的路上倒在了言府的后门街道上,她只觉得浑身的气血已经在开始不受控制,这些日子她习武太迅速,她虽然天资聪慧,但这身子倒是太过羸弱。
她看着已经微微发白的天色,马上就是辰时了,到时候会有不少的人去皇宫面圣,这条道虽说已经接近言府,但到底还是在大街上,若是被谁路径此地,那她可就露馅了。想着,她费劲了力气想要靠着墙站起来,然而还不等她动身,便忽的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即在自己面前便多了一双白色的绣花鞋。
她一怔,缓缓抬头看去,只见吴秋兰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里藏着的隐隐的恨意渐渐显露出来,她心中一颤,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但似乎迷迷糊糊间倒是想通了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惜她的神智再也撑不住,最终带着几分不甘的倚着墙角昏睡了过去。
等言采薇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忽然被一桶冷水迎面泼了个透彻,她一下惊醒,只觉得浑身在还是酷暑的夏日也是冰冷刺骨,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忽的感到身子动弹不得,她这才惊觉不对劲,抬眼便看到了吴秋兰和言馨怡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她低头失笑,没想到自己竟真还有落到她们两人的手里。
“二姨娘,四妹。我真不知该说你们胆大还是不怕死?你们这是借着以往的恩怨准备对我用私刑呢?你们确定这不是自损一千的法子?”她嗤笑一声,只觉得有些荒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上却是不自觉开始用劲想要睁断帮着自己的绳子,虽然她此时确实虚弱,但还不至于连她们都对付不了。
可惜,她暗自使了劲也没能挣开绳子,她不禁有些慌了,只见吴秋兰狞笑道:“三小姐,你可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会武,这绳子我可是找了最为结实的,你是挣不开的。”说着,她走到了言采薇面前,缓缓蹲下,看着言采薇的眼中带着恨意,隐隐咬牙切齿道:“你也没想到会有被我绑着的时候吧,就如你当日算计我一般。”
言采薇默然的看着她,也明白了自己这怕是在劫难逃,但怎么想也确实是有些不甘心的,让她被吴秋兰和言馨怡绑在这里受辱,她心中的傲气自然也不会平息,想着,她不禁嗤笑一声,“二姨娘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吧?若不是我晕倒在后街,你能得手?这么捡漏的活有什么可骄傲的?你真以为你现在这样能对我怎么样?还是你觉得杀了我不会被言府的人知道还是不会被顾暻安知道?”
她虽然并不想将这婚约之事挂在嘴边,但这在言府确实是她最有效的底牌,她如今是有着皇帝亲自指定的婚约,只要她出了事便是藐视了圣旨,就算言府妥协,皇家也不会就此算了,就是死了也得查清楚究竟为何,她可不信吴秋兰会搭上言芷叶的性命来对付她。
这番话虽然没能让吴秋兰动摇,但还是让旁边年纪尚小的言馨怡有些害怕了,虽然她对言采薇恨之入骨,但想到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被查了出来,她可不想将就这么被皇家给斩了,可对言采薇的恨意却又让她不肯轻易的放手。
吴秋兰却是半点不畏惧,只冷哼道:“言采薇,你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得了这婚约的名头护着,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成?若不是有这婚约,你如今还在言府后院那破烂的小屋子里待着呢,哪里还能有这几天的风头?可惜了,这麻雀终究是麻雀,就是再有手段也变不成凤凰,我算是看出来了,芷叶眼中容不得你,你又如此心机狠辣,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