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嫂说道:“打架的细节,昨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关键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和一个身强力壮的女人打我们三个!”
孟指导员表情很冷漠,说道:“他们打你们,你们怎么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而苟斌的妻子却躺在医院不能下床动弹?”
邓大嫂伸出被咬的手,递给孟指导员看,说道:“你看看,我的手还被苟斌的老婆咬掉一大块呢?”
玉英含羞带愤地说道:“我的胸口被那个姓毛的打得像刀割似的疼!我被苟斌摔倒在地上,身子像散了架子似的难受!”
素洁也说道:“我被他们打得也是啥活都不能做了!”
孟指导员听着女人们数落自己的伤情,冷上浮现出不易觉察的冷笑,声音有些怪异地说道:“你们都受伤了,可是你们还能动;人家却不能动了,要是你们,你们该怎样处理这个事件啊?”
玉英大声说道:“按照你的意思,该我们负责啦?”
邓大嫂和素洁瞪着眼睛看着孟指导员,孟指导员大盖帽下威严的面孔,让她们感到心里发凉。
孟指导员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算你们不负全责,但你们也是要承担相当的责任!”
“打架的起因是因为苟斌,因为他们不讲理!”玉英生气地说道。
“关键是你们打人致伤,有可能致残!这就像杀人,本来责任都在被杀者,可是你却把人杀死了,难道我们还去追究死者的责任吗?”孟指导员冷厉地说道。
“可我们没有杀人!”素洁大声喊道。
“我这是打比方!我们处理事件是按照有关法律执行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袒护一个坏人!你们该承担什么责任,法律说的算!”孟指导员面容森冷,言之凿凿。
邓大嫂怒气勃发,大声质问:“我们的伤咋算?”
“你们的伤和苟斌的妻子的伤相比,就不值一提啦!”孟指导员看着她们,那眼神就像看白痴似的。
邓大嫂怒声喝道:“你们这是不讲理!不问是非曲直青红皂白,就给我们定罪!”
素洁也嚷道:“我们不服!”
玉英气得浑身又哆嗦起来,她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们昨天被他们打得不轻,可是秀娥却住进了医院,而且派出所还就根据秀娥的住院来处理案件,一切都向着不利于她们的方向发展。相比她们对秀娥的伤害,她们被毛主任和苟斌打得更重更惨才对,可是事情并非如此。她怒气攻心,疾言厉色地说道:“秀娥的伤不是我们打的!”
“嘿嘿嘿……”孟指导员一阵冷笑,“不是你们打的,难道是她自己打的,她是个自虐狂吗?不要再强词夺理了,你们只有老老实实认错,才能得到受害人的谅解,才能得到法律的宽大!”
“秀娥不是我们打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打住她,她咋会下不了床?”邓大嫂的印象中,她也只是和秀娥搂抱在一起,摔在一起,不可能伤到下不了床的程度。
素洁回忆当时的情况,她的想法和邓大嫂的想法一样。于是素洁说出和邓大嫂一样的话来。
孟指导员用一种见怪不怪的眼神望着她们,慢条斯理地说道:“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打架的街上,也不是在你们家里,狡辩也是无用的!事实胜于雄辩!”
三个女人都心凉了,绝望了。如果真像孟指导员说的,秀娥正在卫生院住院治疗,就算她们身上长满了嘴,也是没法说清楚的。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玉英多长了个心眼,她对孟指导员说:“既然秀娥在医院治疗,我们当到卫生院去看看她!”
邓大嫂和素洁会过意来,也说道:“我们到哪里去看看她!”
孟指导员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微笑,说道:“理当这样!好吧,我们和你们一起去!”
孟指导员站了起来,对赵利说道:“走,开车!”
卫生院在派出所东南角,离派出所大概有一里多地的样子,坐车一会就到了。警车直接停到了卫生院大院里面。他们下了车,一起来到卫生院最前面的病房区最右边的一间病房门前。
孟指导员敲了敲门,喊道:“苟主任开门!玉英同志来看你老婆啦!”
不久们被打开了,苟斌正站在门口,背着玉英她们向孟指导员使了个眼色,说道:“指导员来了!”
孟指导员微笑着立即说道:“秦玉英和邓大嫂她们要来看看你老婆,我这就带她们过来了!”说着,孟指导员向旁边让了让,玉英她们就显现在苟斌的面前。
一见到玉英她们,苟斌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玉英她们一眼,没有说话,向屋内退了两步,给孟指导员和玉英她们让了路,说道:“请进吧!”
孟指导员显得极为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苟斌答道:“身体疼得厉害,不住地叫喊,刚打了止疼针,这会睡着了!”
玉英问道:“她到底是咋啦?”
苟斌看了玉英一眼,有些恼怒地说道:“还不是你们给打的!”说着苟斌拿过来一个胸部透视图片,在玉英面前扬了扬,说道:“胸部肋骨断了一根,现在已经接上了,估计没有个十天半月也下不了床了!据医生估算,这样下来光医疗费也得个两三千块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