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比高考更难的地方,就是对意志力的要求更高吧!
在自习室,面对的永远都是身边那几张熟悉的脸庞,而且每个人的装备基本都是一样的——厚重的羽绒服、套袖、坐垫、还有保温杯,这些几乎就是每个考研人的标配了。还有甚者,会拎一个小马扎,以便去走廊上背书。
不考研的人,有的在追剧,有的去逛街,每个人都过得有滋有味的。在大学前三年,乔琳也曾见识过那样的花花世界,她也知道那个花花世界有多诱人。而她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抵挡住诱惑。
有时候实在手痒痒了,想点开一部韩剧或者日剧,她就会告诫自己——想想那个演习期间。还在背生词的电工,想想那个因为差了几分而嚎啕大哭的赵磊磊……人生本就那么多遗憾,还能掌握在手心里的,就不要再让它成为遗憾了。
乔楠并没有将奋斗的全过程告诉她,要是告诉她了,估计她就更惭愧了。但是在他读博士之后,乔琳还是看到了他付出的努力。在饭桌上看书,在飞机上写作业,那都是小case。听他爱人说,他常常在凌晨还不睡觉,他爱人喊他时,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把他叫醒之后,他还要再看一会儿书。所以,他爱人索性就不叫他了,那样他还能多睡一会儿。
就这样,他人到中年,除去日常繁忙的工作,还得养两个年幼的孩子。家人都说,他没有必要再读博士了,反正他的事业已经挺成功的了。他不辩解,也不喊累,该干的活儿一样没落下,该读的书,也是一本不落地啃了下来。
李老师最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乔楠同志倒是毫不在乎:“鬼门关我都闯过多少回了?现在过得这么安逸,怎么会吃不消?”
李老师还是心疼,老乔倒挺欣慰的。儿子在年轻的时候,执意到训练最艰苦的部队去,虽然吃的苦不计其数,但也磨练了他坚韧不拔的品格。而这种品格,是他受用一生的宝贵财富。
乔琳也不是不能吃苦,学舞蹈的那几年,也被逼得掉过好几次眼泪,不过比起她哥哥来就差远了。考研日期日益临近,她的压力也与日俱增。在去姐姐家蹭饭的时候,她也不爱说话,姐姐问她怎么了,她便有些烦躁地说:“我快要累吐血啦!”
乔楠冷笑道:“要是真累吐血了,那你就喊不出来了。”
“哼,就跟你吐过血似地!”
“小朋友,不同情况下,吐血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乔楠放下筷子,陷入了回忆,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起来:“累极的时候,你会感到胸口像是堵了一股浊气,又像是被针扎一样。为了将浊气排出来,就得拼命咳。咳到天昏地暗,突然一瞬间,犹如熔岩爆发,一股血就从喉咙喷薄而出;有时候呢,那股浊气是从丹田而发,在你腹中来回涌动。在你难忍之际,胃部突然有灼烧之感,然后一张口,哇……”
乔楠还沉浸在说书先生的角色中,乔琳却皱起了眉头:“停停停!不要说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乔楠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说啊,不要随随便便说吐血什么的,真到那一天的时候,你就不会咋咋呼呼了。”
乔琳不服气地闭上了嘴。哥哥极少说起他以前吃的苦,不过从他对一些事情的描述来看,他经历过的种种苦难,反倒没有必要再赘述了。
教育归教育,说完了之后,乔楠还是安慰她:“小女孩嘛,也不要过得那么累。再不济我跟姐姐也能帮你,何苦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乔琳知道,电工还是很疼爱自己的。虽然如此,但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感动,故意说道:“才不稀罕你帮忙!我自己能过好!”
对于乔琳考研这件事,家人虽然都知道她想考北大,但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守着这个秘密,还悄悄给她提供一些帮助。比如,某天乔璐就让妹妹来蹭饭,去了之后,乔琳才知道,跟她一桌的还有北大的英语博士。
乔璐说道:“张博士是从外校考进北大的,不管你想考哪里,跟人家取取经总是没坏处的。”
乔琳可开心了,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请教的人。虽然那位张博士考入北大的时间很久远了,但给乔琳的建议仍然十分受用——基础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打好基础之后,再扩大阅读量。
“我记得啊,当时我在考场上做的翻译题,天文地理,哲学历史,几乎各个领域都有。非常难,难到让你心服口服——这就是北大的水准。”
乔琳默默吞了一口唾沫,但是这个难度也不能将她劝退了,她只有拿出当年背数学题的劲头来,将能背的内容全都背下来。
姐姐总归是细心的,才不动声色地给她提供这些小福利。相比之下,哥哥就简单粗暴多了——缺钱吗?缺钱就说啊。没人欺负你吧?那就行,好好学习吧。
乔琳闭关考研的时间里,生活异常单调,爸妈给的生活费足够了。考虑到电工早就变成穷光蛋的事实,乔琳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进行花式的敲诈勒索了。他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军饷,还是让他攒钱娶媳妇吧!
在这半年里,外面世界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听徐娜说,徐威还是结婚了,在北京、港城各办了一场婚礼。其实,乔楠、乔璐都收到了请柬,但是两人都没有去。
给乔楠的请柬,是徐威拜托高中同学送过来的。乔楠虽然不是爱计较的人,但是徐威这种处理方式,他还是接受不了。要是徐威亲自把请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