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阳都已经把他吹捧到这个地步了,刘积极二人也只好客套几句,男朋友留下一句“以后有机会切磋啊”,二人便讪讪离去。走得远了,乔琳还听见他们在嘀咕“他到底是哪个医学院的?”
他们消失了之后,乔琳很生气地拍桌子,质问道:“你这个破秀才,平时长篇大论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哑火了?你知不知道,她老是想压过我,你也不为我出气。”
孙瑞阳很有耐心地听她完脾气,嘻嘻一笑,说道:“你这个小傻子,我已经替你教训她了呀!”
乔琳傻眼了,谦虚一下就是报复?状元的套路真的很难懂啊!
孙瑞阳神神秘秘地说道:“以前我在菲律宾学英语的时候,老师讲过一个很有名的话剧。大概就是说,一个村庄里搬来三口之家,女儿、女婿、还有丈母娘,暂且叫他们小
红、小明、老婆婆吧!小红、小明住在一起,但是小明不让妻子出门,所以老婆婆就只能远远地看她女儿。村里人觉得很奇怪,就拼命推测这三个人的关系。在他们不停地追问下,小明、老婆婆各执一词,小明说,老婆婆的女儿早就丧生了,现在的妻子小红是他后来娶的,老婆婆疯了,总是把她错认成自己的女儿。为了不伤害现在的妻子,他只能采取措施,让老婆婆远远地观看;可是老婆婆又说,她知道女婿说她疯了,但实际情况是女婿疯了,他现在的妻子就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他的痛楚,所以配合他演戏……村里的人们快要被逼疯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是女婿疯了,还是丈母娘疯了?女儿是死了,还是活着?”
别说村里的人了,就连乔琳也急得抓耳挠腮,说道:“问问小红不就行了吗?”
孙瑞阳翘起了脚,很像一个从容的大佬,微笑着卖起了关子。乔琳自己推测了半天,还是央求孙瑞阳:“你就快点告诉我嘛!”
孙瑞阳凑近了说道:“我们老师说,这场剧演出的时候,最后村子里的人上蹿下跳,几欲疯,他们的样子,跟底下观众的样子一模一样,就像是观众的镜子。”
乔琳呆呆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人类的本性就是如此,总是在不停地窥探所谓‘真相’,为了窥探,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是丧心病狂。可这些真相,跟他们本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乔琳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又有点不好意思,孙瑞阳这才告诉她:“你们团支书和她男朋友就想知道我在哪个学校,是不是比他男朋友的医学院更好。如果我得意洋洋地告诉她,我是协和的,她嫉妒一阵也就过去了。可我偏偏不告诉她,就让她在心里犯嘀咕,就像那个村子里的人一样,每天都在瞎捉摸中度过。你说,这样是不是更煎熬?我是不是替你报仇了?”
乔琳又一次为他的阴险狡诈所折服,但还是心里痒痒:“就告诉我嘛!那个小红最后有没有出场?真相到底是什么呀?”
孙瑞阳忍不住笑了,摇头叹息:“看吧,你也中了心魔了,现在还在纠结。”
“快点儿说,要不我不跟你说话了!”
“我也想告诉你,但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按照作家的设定,最后那个小红登场了,但是什么都没说;或者说,干脆把她弄成个哑巴……这样是不是更加让人疯狂?”
乔琳像泄了气的皮球:“作家太坏了,这就是吊人胃口!”
“所以说嘛,对别人的事情不要那么上心,打听出来对你有什么用呢?就当个故事听听,过去就过去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乔琳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想法。又有点心疼刘积极,她肯定到现在还在想,孙瑞阳到底是哪个学校的?唉,状元的手段果然不一般,在不知不觉中将人逼疯。
走出食堂时,乔琳凶巴巴地说道:“你那些阴谋诡计,不准用在我身上!”
孙瑞阳急忙举手投降:“要是敢用在你身上,就让我的心脏再烂几个洞,不得好死。”
乔琳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尽管状元郎的狡诈程度总让自己刮目相看,但是她舍不得他死,更不希望他的心脏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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