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下了,等我择个良辰吉日,八抬大轿迎娶你进门。”齐瑾又道。
顾桑晚:……
这又是哪跟哪?
“别胡说八道”,顾桑晚皱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嫁给你了?”
“刚刚啊”,齐瑾信誓旦旦,“你承认你崇拜我,那就是想嫁给我,我答应你。”
顾桑晚再次风中凌乱,他这又是什么神逻辑?
关于这件事,她很想和他解释清楚,但现在还在车上,又着急回家,着实不适合解释。因此,顾桑晚便只得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齐瑾也没再多言,继续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整治那帮坏人。
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五柳村便到了。
顾桑晚让那赶车的老翁在村头的五棵大柳树下停了车,和齐瑾一道从车上下来。
到这会儿,浓雾消散了些许,但不远处的视野仍然不是很清楚。她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肩上挑着两只桶。
挑着桶的人没有仔细看他们,但顾桑晚却仔细看了看他,见是住在她家后面的二大爷,便与他打了个招呼。
却不想,二大爷乍一看到她,吓的大声一喊,浑身一个哆嗦,肩上挑着的木桶也滚翻在地,从里面流出一地的粪水。
“二大爷,你这是咋了?”顾桑晚见状,迟疑着问道。
“你是鬼吗?”他看着她的脸,吓的面目青白。
顾桑晚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笑了起来。
“我当然是人了”,顾桑晚回道,“我没有死,是我爹娘弄错了。”
“真的?”
顾桑晚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我这就回家,你要是不信的话,来我家看看就好了。”
说着这话,顾桑晚又对他笑了笑,便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齐瑾与她一道,到了她家门口,见大门已经开了,灶房的上空飘着袅袅的炊烟。
“爹,娘,我回来了!”顾桑晚被齐瑾搀扶着进了门槛,便喊道。
周氏还没起床,女儿的死对她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这几天精神一直恍恍惚惚。
顾明亮正在灶房做饭,乍一听见这喊声,被激的浑身一个哆嗦。
有人来了?咋是桑晚的声音?
他扔下勺子便跑了出去,见到正迎面向他走过来的人,整个人都傻了。
天哪,真的是他闺女!
他一开始也以为是桑晚的鬼魂回来了,但又见齐瑾站在她的旁边,便知道肯定不是了。
真的是晚晚,真的晚晚!
“他娘!他娘!晚晚回来了!”顾明亮神情激动,一叠声地喊道。
顾桑晚笑看着他,她爹一贯木讷,老实巴交,总是被周氏呼来喝去的,她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上还有如此精彩的神情。
周氏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一听这话,一咕噜翻下了床,鞋都没穿,便跑了出去。
在堂屋门口,她看到顾桑晚,愣了一愣,随即撒腿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嚎啕大哭个不停。
她才不信这只是鬼魂,即便是鬼魂,那也是她的闺女,她也要。
顾桑晚被她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才被她松开。
“娘,你别哭了,我没死,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顾桑晚伸出手擦擦她脸上的眼泪。
周氏眨巴眨巴眼睛,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拧了一把:“死丫头,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跑出去了!”
顾桑晚轻笑,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当时怎就跑到山上去了?或许是被气糊涂了吧。
“你腿咋了?”周氏这才发现顾桑晚拄着木棍,忙问道。
“在山上摔到了,不碍事。”
周氏不赞同地白了她一眼,忙扶着她进了堂屋,让她坐下。
“快和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周氏忙不迭地问道。
顾桑晚不想多说,便简要地说了一句:“被住在山里的那对老夫妻给卖到镇上的宋员外家里了。”
周氏闻言皱眉:“卖去那里干啥?”难道是做丫头?
“嫁给他们家的儿子。”
“啥?”周氏暴跳如雷,“让你嫁给他家的傻儿子?”
宋员外家里的独子是个傻子,这不是什么秘密,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但凡是在乎女儿的,都不会为了贪图钱财,而把闺女嫁过去毁了一辈子。何况,听说那宋夫人还挑剔的很,总是一副谁家姑娘都配不上他儿子的样子。
“我去砍了那杀千刀的!”周氏气急,抓起桌上的一把菜刀便要冲出去。
顾桑晚忙让顾明亮拉住了她。
“娘,你先别着急。”顾桑晚劝道。
“我咋不着急?那些杀千刀的乌龟王八蛋,作践我闺女,我非砍了他们不行!”
顾桑晚叹息,她娘这暴躁的脾气啥时候能改?
“娘,咱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坏人自有报应,我们去报官,让官府抓他们。”顾桑晚劝道。
周氏闻言,消停了片刻,又问道:“官府能管?”
“自然能管,所以你先别急,你这样冲动地跑了过去,万一被他们反咬一口咋办?”顾桑晚尽力安抚她。
“他敢!”周氏怒喝。
不过再一想顾桑晚的话,又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那对老不死的东西,说不定真的会反咬一口。
还有那宋员外,他们家有钱有势,想要摆平她,可不更是小事一桩?但周氏还不肯作罢,又要往外跑。
顾明亮生怕她去做傻事,忙拉住了她。
“你拉我干啥?我去报官!”周氏怒道。
顾桑晚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