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之女王”卡提亚绝对是那个罪恶时代最富争议的一个人物,这不仅仅由于她是一名女子,那个时代活跃的女性虽然不多,但她也并非绝无仅有的唯一一个。她的那些流传下来的事迹都表现出了她的极端性——既是暴君,又是明主;既通情达理,又专断独行;既公正,又偏私。历史学者不得不揣度着是否当时有着两位叫做卡提亚的女王。然而从之后出土的史书与瑟西大人留下的手稿来看,卡提亚女王的确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与她极端的矛盾相对应的则是她那极尽奢侈的美貌,之所以如此形容,是因为那样的美貌放在一个人类身上实在是太过奢侈了。那副曾被异国子民冠以“美之女神”的油画,却是公认的未曾描绘出女王万分之一的美貌。希娅女伯爵与女王见面的那一幕,史诗中如此描述:“看那暗夜中的蔷薇多么的娇艳动人,可是被光辉如此照拂,也顿时失去了它的明媚光彩,与其他花儿并无差异了。”卡提亚女王仅仅靠着美貌便可以让所有人臣服,听命于她的统治。
——《“罪恶时代”那些撼动历史的女子》
卡提纳的将领照例喊道:“荒岩的子民,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们违背了盟约,理应受到惩罚!投降吧!王会给予你们宽恕的!”回应他的是一阵箭雨,他的马受到了惊吓,争着头走了几步,他不得不拉过马,喊道:“我收到了你们的答复了,王会给予你们惩处的!”
他回到营地,翻身下马,一边的士兵问道:“德安将军,还是没有劝降成功吗?”他摇了摇头,不做声。
德安快步来到王的营帐前,王的营帐精致华贵,奢华无比,与周围的营帐格格不入。帐布是异国丝绸制成的,薄薄的丝绸当然抵御不了极北荒岩的寒风,即便是十多层缝起来也是一样,所以最里面缝上了厚厚的兽皮。营帐的支架是古老巨大的龙牙,它们被打磨得白皙光滑,色泽柔润。帐门是一层一层叠成的鲛纱,泛着流水的质感。两位美貌的侍女站在门的两边,戴满了首饰,只穿了抹胸和短裙,在极北之地,即便是夏天,这样的装束也是太少了。德安忍不住问道:“不冷吗?”侍女回答道:“仆等犯了过错,理应受到惩罚。”德安摇了摇头,走进了营帐之中。
地上铺着厚厚的丝绒地毯,营帐顶上垂下无数金银流苏。每个角落都有巨大的熏香蜡烛在燃烧,将账内熏得清香袅袅,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这本就是为了享乐而建造的营帐,它除了奢侈没有任何优点。
“劝降失败了吗?”卡提纳的王侧卧在软塌上,盛装的侍女捧着盛满水果的盘子跪坐在塌边,王拈起一颗樱桃,放入口中。她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绪。德安恭敬地跪在塌前,谦卑地说:“王,仆等不力,未能完成王的谕旨。”“并非你的过错,荒岩向来好战。”卡提亚坐直了,她只穿了一件纯白柔软的丝绸睡衣,她纤长的小腿从睡衣下摆露了出来,莹润洁白。
她赤足走在地毯上,金色长发垂在身后,卡提亚拿过一边侍女捧着的长弓与箭袋,缓缓向外走去。“王,您这是?”德安忍不住问道。
“他们不愿意投降,那么本王自然是要送他们一场灭亡。”卡提亚垂眸看向德安。
德安张了张口,小心翼翼地说:“可是,王,您只穿了一件睡衣。”卡提亚烟蓝的眸子看着他,她面无表情,高傲而不失威严:“怎么,本王惩罚他们还要盛装打扮一番不成?”德安垂首,不再言语。
卡提亚就这么穿着雪白的睡衣长袍,手持长弓,赤足一步步走出卡提纳的营地。卡提纳的士兵们跪在她走过的路的两边,不敢抬头。
极北之地净是白雪与岩石,卡提亚几乎与这白雪融为一体。卡提纳的营地在离荒岩城不远的一处断崖上,居高临下,且不容易被偷袭。
卡提亚随手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弓上,朝着荒岩的方向射去。那支箭裹挟着卡提亚的魔力破空而墙在它面前不堪一击,化为碎石。卡提亚转过身,对跟随她而来的侍卫下令:“屠城。”“王!”侍卫吃了一惊。
卡提亚轻轻皱起了眉头:“本王给过他们机会了,他们一而再地违抗王命,那么本王又有何必要继续宽宏大量?本王没必要容忍他们的错误。”
女王回到营帐,吩咐将领:“本王先行回到王城,荒岩城门已破,你们能够解决了吧?已经耽搁了好几日的政务了,本王不希望你们再出什么乱子。亚莱因特,准备马车。”俊美的青年侍卫后退出去,为女王准备马车,将领们也唯唯诺诺地退下,集结军队准备乘乱突袭。
卡提亚坐在马车中,皱眉看着手中的文件。坐在女王对面、承担着护卫女王的职责的亚莱因特不由得问道:“王,怎么了?”“雷尼子爵上报瘟疫,说是瘟疫又死了一千多人,要求削减税收。如果本王记忆没有出差错,这是他今年第三次申报了,去年也申报了两次吧?算来他的领地上死去的人超过两万了吧?他那块领地上人口总数不到五千,怕是把饿死的蚂蚁也记数了。”卡提亚用手指点点文件。
亚莱因特试探着说:“那么王,需要处死他吗?”卡提亚摇了摇头,说:“那倒不必,他不是整天忧心子民感染瘟疫吗?那就给他一个不必担忧子民死活的领地,卡提纳南部不是有一块荒漠吗?本王将这块领地赐给他了。”“那雷尼子爵原先的封地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