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烧人,爹跟二哥的嘴唇像是三伏天没下过雨的地,裂成了一疙瘩一疙瘩,从裂开的缝子里,能看到有红红的血丝。给两人喂些水吧,两人却是牙关紧咬,水从牙缝里就去,可就是不往下咽。等到嘴里的水满了就顺着嘴角留下来,湿了一大片褥子。
又急又气的娘把碗都失手跌在了地上,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叨,水都喂不进去了,到时候就算是人家先生来了,开了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灌不进去。进成劝娘不要太着急,兴许先生来了就有法子排置了。
官庄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秦家这些年遇到的日怪事其实他们多少都知道些,可是这回是队长大楞人事不醒了,他们还是都集中到了他家门口的树底下。尤其是有人问了二平师父说怎么样以后,二平师父总是忽摇脑袋。有人不耐烦了说忽摇脑袋是什么意思,是说没什么事,还是每指望了的意思。二平师父心里有些圪烦,说了一句,你个日球的不会自己进去看看。说到底人们还是没有人进去问。
直到阳婆爷靠住了西边的地皮,也没有见有人从西长坡上回来。难不成这是要叫大楞父子两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