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谨快速将郭氏的十根手指尖刺破:“相公,过来。指尖如果没出血的使劲揉,直至出血为止。”
看郭氏的面部僵硬,何谨意识到她可能会有面瘫的危险。赶忙使劲的揉搓她两侧耳朵。再用针在耳垂处刺破,直至出血为止。
“不要随意移动,就拿块毯子过来给她披上。只要她醒过来没异常再扶她上床休息”
“这么做就可以了吗母亲几时能醒过来?”他的妻子总是有出人意料的事。
她已经看到郭氏颤动的睫毛,于是答道:“快醒了。”话音刚落,郭氏便幽幽的张开眼。
何谨赶忙伸出三只手指问道:“夫人这是多少?”
“三,我还没糊涂呢。”
“没问题了,相公可以扶她去床上了。”脑子已经清醒,基本无大碍。
楼家父子小心扶起郭氏将她搀扶到床上躺好。等太医过来确诊。
杨太医急急忙忙跟着姚嬷嬷进府,连踹口气的时间都没,赶紧先到慈云堂诊脉。
进来时却见郭氏已经醒来,清醒的倚在床头边。楼家人都围在床边。
“杨太医来了,赶紧给她瞧瞧。”大伙儿都退至一边,将位置留给杨太医。
老太医也奇怪,不是说中风了。伸手搭脉,细细诊断一番发现刚刚确实有中风的征兆。
“夫人手脚可灵便?”
郭氏闻言伸手转了几下手腕,道:“没觉不便。”
“这就怪了,通常中风之人连带着手脚不便。”这是相当轻微的中风患者。
怎现在竟没事了,于是便问道:“国公夫人刚才确实有中风的征兆,只是老夫不明白你们是用了什么办法将人给治好了。一般中风之人即便醒来都是半身不遂,可老夫发现国公夫人一切正常。”
“是我妻子当时做了一些救助。所以母亲才能好得如此快。”
“杨太医,我夫人现在怎样?”
“只是身子虚弱了些,老夫开些药就好。这几天吃食以清淡为主,今后夫人要心平气和,切忌大喜大悲。”
“阿英随杨太医去煎药。”
“不知道老夫可否问下二少夫人是用什么办法为夫人做了救治。”
“谈不上救治,只乡下的一些偏方罢了。如太医不嫌弃,等等我写给您就是。”
“如此老夫求之不得。在此谢过二少夫人。”
经此一事,郭氏多少有些改观,自己外甥女之事,她也知道只能对不起亲姐姐了。她想到时候自己还是得回一趟娘家,将事情说说清楚。无论娘家人怎么做,她都只能受着。
三天后,楼清源随粮草一道启程前往边塞。此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好。”
“不管如何保住自己的命最要紧,知道么。”儿子要去远方战场,郭氏拖着病体前来送别。想到儿子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回,不由得伤感万分,湿了眼眶。
“儿子知道,母亲身子未愈还是快些回去吧。”虽然经过妻子的急救没让母亲中风,可她身子骨到底不如以前康健。
“要多保重自己,家里的事勿念。”老太君亦舍不得最疼爱的孙子去远方战场,可这是圣旨他们不得不从。她想等孙子回来,楼家是不是退出朝堂的好。
“我会的,都回去吧。”
“儿子,一定要平安回来。”作为父亲他亦十分不舍。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儿子:“去吧。”
“祖母,父亲,母亲,谨儿都回去吧。”
门外早已经等候了一小队人马,与家人的告别到此为止。楼清源迅速上马,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家人的不舍会迈不开步子。
何谨泪眼迷茫的目送丈夫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伤感万分。她真的不想他上战场去,此刻她宁愿丈夫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她就不用忍受这样的离别。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无可避免的需要流血牺牲。她乞求上天能保佑她的丈夫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