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刚刚冒出冬天的第一线曙光的时候,刀子终于到了劳山脚下;这里已经没有的存在,到处都是鬼子的岗哨,刀子靠着江边只有在灌木和杂草中穿行!
“刀子,你看;那边有烟!”张秋艳指着不远处说道,
刀子根据张秋艳的手臂看去,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大量的烟雾冒出,还伴随有零星的火光!
“走,过去看看!”刀子手上的驳壳枪已经上了趟,准备好了随时开火了!
燃烧的是几间茅草房,大火应该是上半夜看是燃烧的;这会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还有几根木头在冒着青烟和火光;入目之处没有看到放火的鬼子!
“应该是渔民的房子,我过去看看;你别动!”刀子让张秋艳在一个灌木中蹲下来,解下背包,慢慢的靠了过去!
几间茅草屋已经烧光了,只有一间土墙房屋还剩下了半截墙壁矗立在烟火中!也许是老百姓的宗祠观念比较强,这里应该是这几户渔民供奉祖先的地方;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屋顶的茅草掉下来烧成了焦炭;不过看死亡的样子,他们应该是先被人杀死的!因为他们没有明显的蜷缩形状!
半截土质墙壁的下方一具棺材冒着青烟,上面的盖子已经被烧的差不多快透了!
“吗的,就是你了;”
刀子把枪放进腰间,从衣服上扯下布条包住手,直接就把正在燃烧的棺材盖子给掀在了地上,然后仔细检查棺材!还好,除了上的漆被烧的裂开了以外,棺材还好好的!
“还行,应该能弄到江边去!”刀子试了试,发现他能弄动!
这个时代的渔民没那么有钱,有个薄皮棺材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为自己准备,而大部分贫穷的人死了往往就是用芦苇包卷之后软埋了!
“艳子,里面有一个烧没了盖子的薄皮棺材;我们就用那个过江了!不过我一个人不好弄,我们两个人慢慢抬过去!”刀子返回后说道,
从这里到江边不到五百米,两个人抬的满头大汗,总算是把棺材成功的弄到了江边!
“你先进去,我推下水!”刀子把包扔进去,手上准备了一个烧焦的木板当做浆;
刚刚天亮的江上到处都是尸体,棺材在两个人的协力之下,终于成功的顶住了江上的风浪,有惊无险的飘过了长江,冲击在江边的沙滩上!现在没办法了,只有脱下鞋子,挽起裤脚,踩着冰冷的江水上了土地!
八卦洲的宽度有近七公里,两个人奔跑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看见了青烟,看样子是一个小村子。
刀子的钢盔已经掉在了长江里,身上的衣服也肮脏的可怕,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的士兵样子;恐怕说是难民都有人相信!如果刀子背上没有那支步枪的话!
“干什么的?你是谁?”
刀子和张秋艳刚刚来到村子的外面,已经被人发现了,一声呼喊声让刀子停下了脚步!
村子里面那简陋的房屋中逐渐有人出来!
渐渐的十多个村民就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镰刀、钢叉等等一切可以依托的武器!而妇女本能地抱起地上乱跑的小孩,放入怀中,转眼间就进了屋子!
刀子停在原地,手里的两把驳壳枪已经指着人群,为了逃跑,其实刀子不介意开枪把这些吓跑!
“别,刀子!”张秋艳从后面上来,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老乡,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从南京逃出来的;路过这里去上坝,我们想从那里过江!我们刚刚从长江上来,走了两个多小时;只想在这里讨碗热水喝!”张秋艳带着笑容,轻声的说道;
也许女人的声音天生就比较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堵着路口的十多个人手里的家伙事慢慢的放下了!
“姑娘,那拿着枪的那个是谁?”一个老年人问道,
“是我的丈夫,被抓了壮丁;部队被打散了,不敢回去了,我们就准备一起逃难!”张秋艳脸上带着悲戚,说话间就要哭了!
“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月前,一队来了我们村子,说是要打日本,硬逼着我们交‘抗日费’,还把我们家的牛和猪栏里的猪都给牵走了!还从我们这里带走了我们所有的壮小伙子!姑娘,跟我来吧!家里面就剩我一个人了,都是可怜人啊!开水还是有的!”抓壮丁的行为看来也让这里的村庄收到了波及,一个老人叹息着说道!
“老人家,南京恐怕守不住了;你们还是逃吧!鬼子杀人不眨眼啊!”一碗热水下肚,刀子用开水泡了几张杂粮饼,递给老人一碗,皱眉建议道;
“走,能往哪里走?人老了,跑不动了;”老人摇了摇头说道,
“老人家,这里到上坝还有多远?我们想从那里过江,不知道渔村里面有没有船可以帮忙载我们过去!”张秋艳笑着问道,
“这里就是上坝了,我们村子里面本来有五条小渔船的,前几天都被政府收走了;”老人摇头说道,
“老人家,我就剩下这一个大洋了,帮忙想想办法让我们过去好不好?”张秋艳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大洋说道,
“姑娘,逃难的路上花钱的地方还多着,我不要你的钱了,村子里面还有一个木筏;你们等天快黑了再走,白天不敢弄出来;”老人犹豫半天说道,
奔行了一个晚上的两个人确实也累了,就在老人的家里;两个人睡了一个白天,任凭枪炮声不断的从南京城里面传来;天快黑的时候,两个人被老人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