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些残兵一听到是土匪就觉得轻松了呢?这其实是中国上千年文化文化传统的毒瘤,只要是政府的正规军,从来就没有把土匪放在心上,他们不去找麻烦土匪就应该阿弥陀佛了,土匪反过来打劫正规军的还真不多见!哪怕这些正规军是战场上刚下来的残兵败将!
“他吗的,老子是六十九军新六师的少校营长,叫你们大掌柜的滚过来;伺候好了,老子在高师长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收编了你们;赏你个连长也不是事!”军官把手枪放进枪套,整理了一下军装,大大咧咧的吼道,而放下枪的指令,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至于那些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庄户,一听是狼山的土匪来了;完全没有碰见土匪的慌乱,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土匪从来就不难为他们这些苦命人;一个个互相搀扶着,在地上慢慢的移动,很快就躲进了月关之中,在战乱时代的庄户,对于逃命已经有一整套的经验了,两军交火的现场,没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大掌柜的,庄户离着这些人有一段距离了;开火不?”银贵摆弄着手上的掷弹筒,跃跃欲试的说道;
对付空旷地带的人,掷弹筒的榴弹简直不要太好使,虽然银贵现在还打不准这东西,不过大致的距离和方向把控是没问题了;
“收起来,看清楚了;那是,而且还是残兵,估计枪就是摆样子的,有没有子弹还两说呢!”刀子摇头说道,
“放下武器,抱头蹲好;否则我们就开枪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数到三,凡是有站着的,给劳资突突了狗日的!”刀子大声的呼喊道,
“咔嚓!咔嚓!”连续不断的枪栓拉动声音响起,弟兄们都知道,大掌柜的从来不开玩笑;
“营长,怎么办?那些土匪不吃这一套?”残兵们紧张的望着他们这里的最高长官,
“还有多少子弹?”军官紧张的问道,
“一”刀子的声音毫不犹豫的传来,
“我两发”
“我三发、我没有”
“我一发”
......
“我有半个弹夹,二十发左右;”机枪手总算传来了一点好消息,
经过短暂的统计之后,军官发现,所有残兵的子弹加起来还不够一白发;平均下来,连每人一发都没有;如果他们真的硬顶下去,土匪能耗光他们的子弹,然后像打靶子一样把他们一个个枪毙在这个打谷场上!
“二、准备!”
刀子的声音就像催命符,土匪们明显开始出现骚动;一个个互相交头接耳,靠近着自己的团伙;相对于投降日本人,他们觉得投降土匪也不是那么难于接受,至少他们不是投敌;再说了,当土匪之后还可以跑啊!只要吃饱了,手上有了家伙,凭着他们这里的几百号人,土匪窝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三”
“别开枪,我们投降!”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军官首先奔溃了,命令他的弟兄放下枪,按照土匪的指示抱头蹲好!
投降这种事情,一旦有军官下达了命令,带了头;其余的人在盲从意识的指导下,很快就跟着做了;打谷场的一边凌乱的放着杂七杂八的枪支,在隔着枪不足五米的地方蹲着几堆残兵,他们按照自己的小团体,抱头蹲在一起;
“下去一半的人,其余人保持警戒;机枪手随时准备,只要有人敢玩花花肠子,直接开火!”刀子大声的吼道,
收起步枪,拿出两把盒子炮,刀子挥手之下,率先朝着打谷场走去......
打谷场很混乱,刚刚经历过几百人的斗殴,土质的打谷场上到处都是刚刚挥洒的鲜血,还有几具一动不动的庄户......
“看住这些人,有人乱动直接开火!”刀子看着地上的尸体,火气越来越大;
“大掌柜,要不要调一挺机枪过来;他们人太多了!”一个弟兄说道,
“通知闵大,让他带机枪组过来和他的人过来;让郑剑在四周建立警戒哨!”刀子头脑还算冷静,不停的发布着命令,
“你们几个,去看看那几个老乡;”刀子吼道,
地上的人虽然已经不能动弹,但是刀子仍然希望那只是被这些残兵打晕的;
“大掌柜的,都死了;一人是枪杀的,三个头被开瓢了,脑浆都出来了;还有一个断气了,没有明显的外伤,口里面不停的在流血!”一个弟兄报告道,
“大掌柜的,我们来了!机枪组放哪?”闵大带着五十多个弟兄终于从东面出现了,刀子留下的五十个人也跟着进来了,郑剑已经带着五十个弟兄已经控制了村子的外围!
“盯着那帮人;”刀子指着抱头蹲在一边的残兵说道,
“好嘞!这帮瘪犊子要敢乱来,我保证全突突了他们!三儿,盯紧了!”闵大吼道,
在狼山吃了这么几个月的饱饭,除了在蒙城死了三个弟兄,这一伙人最近的日子过得比在东北的时候还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酒喝,不过想想外面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无疑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在天堂;至少他们不用担心突然有一天被当做炮灰送上战场,所以现在的这几百个土匪是撵都撵不走了;这种状况的结局就是,他们对大掌柜的命令是毫无疑问的执行;哪怕面对的是的人!
“你们的长官是谁?是谁开的枪?这些人是谁打死的?给我站出来!”刀子手里拿着驳壳枪,对着残兵吼道;
“大掌柜的,我是六十九军新六师的少校营长,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我叫高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