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实在是大,大到只要离了十步以上的距离,东西看起来都好像是被大雨给打碎了一般。
但是陆青冥他一个人还是得趴在屋檐上,任凭自己裤裆里都渗透了雨水,家伙事儿被泡在水里,滋味真是相当难受。
李赤骑忙着去堵从余家后院儿骑着马跑出来的信使,竟然一个缇骑都没给陆青冥留下来,陆青冥这小子一琢磨,自己这二五八万的把式活,根本不可能从数十个应天府衙役手底下跑出来,所以他不能就因为雨大,就大大咧咧的从正门跑进去,还是得找个小屋檐,看看那那双腿能不能翻过去,就算是摔个狗吃屎,摔个屁股裂八瓣,也比被应天府那群不讲理的衙役抓起来先打一顿再问话来得好。
这么些年他也变成了个养尊处优的官老爷,扛着五品的衔儿行着二品三品的权力,顺天府的青楼就没有他不熟悉的姐儿,如果有,那就肯定是刚卖了身子或者是哪家老鸨有从头再来了。
太嫩下不去家伙事,太老了家伙事硬不起来。
嫖客嘛,除了听淸倌儿吹拉弹唱,更是要亲自感受一下头牌魁儿的吹拉弹唱,滋味肯定不一样。
所以今儿晚,先是前半宿趴在冰凉的屋顶上,后半夜再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这腿脚啊就有些不太听使唤了,陆青冥刚开始还是慢慢的一点点往后爬,等到确定了屋子对面没一人能看清楚他这个大雨天趴在屋顶上的贼,他才站起来,跳下屋顶来。
然后真就一屁股摔成八瓣,屁股着地的时候陆青冥差些就一口气没吸上来,而大雨又将他的双眼浇的睁不开,那一刻简直狼狈极了,要是此时院儿里有个好事儿的推门出来看看,准能看见一个人样的泥巴妖精,眯着眼睛在地上乱滚,边滚还边捂着屁股,一张漆黑的大口死命的张着,仿佛要喝干这天上的无垠水般。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求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渡世人,白云观高人大士亲自开光,肯定百试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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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家的公子,当然最喜欢京城最贵的酒,所以陆千户蹭一蹭哥舒白公子的酒,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妥。
也甭管别人看着顺不顺眼,只晓得那哥舒公子容得下陆青冥这条狗,此宴席主人都容得下,尔等不过客人,为何容不下?
更何况,其中唯一有功名的叶凉叶家二公子都只是安静的小酌一杯又一杯岭南毛尖儿,一个是宴席之主,一个是这群纨绔公子们唯一有功名的叶大人,这两位不论世家还是权力,都是纨绔们所不能放肆的。
“哎呦,诸位公子爷们!”老鸨还是有那么些香肩**的,起码三十出头的她还不算那么丑,身上虽然没了嫩味,有种东西回味回味还是能回味出奇特的感觉来着。
但老鸨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大爷们可不是对着她来的。
“您几个都在奴家这儿喝了快三轮茶了,怎么着也的找些酒肉来尝尝滋味啊!”
老鸨心头都疼,岭南毛尖儿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但是轮着楼上大头的收益,仅有这毛尖儿一事儿是亏本的,每半两毛尖茶就要亏二十三文五厘,公子爷们还不喜喝回口茶,壶里必须得是没沏过的茶叶。
合着这群少爷们上楼来喝茶了?姑娘呢?酒肉呢?喝茶您几个回家喝不成吗?
可是老鸨没那个胆子这么说,她只能苦着个脸,装作一切随了爷的意。
“刘妈妈说的也是,哥舒公子,与其这么饮着苦茶等人,还不如先上一些开胃的小菜小酒,请上一位姑娘弹上一曲,这时辰也能过得轻松些。”
说话的这位公子哥姓王,家里也没什么入仕登堂的老祖宗,但是光这个王姓就足够他入了这个宴席里了。
当然,他也是最最厌恶陆青冥的公子哥,不晓得他背地里问候过多少遍陆青冥的祖宗了。
毕竟蓝家就是锦衣卫扛大头给弄倒的,蓝家在京城一倒,蓝家背后的三家之一:王家,光是为了避嫌息事,连关了南北两京的绸缎庄钱庄二十多家,当时关的是北多南少,可就光这些个绸缎庄,就足够王家亏上十五天四五千两的白银了。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王公子当然不会对陆青冥这种锦衣卫有什么好脸色。
可他王家甚至是身后大三家还是要找个能代替蓝家成为江南三家在京城的代言人的,至于那个郝家,哼.....大三家的意思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所以王公子今儿个入了哥舒家公子的宴请的席位,当然有王家老祖宗的意思在里面,可偏偏这哥舒白哥舒公子居然跟一个锦衣卫称兄道弟的,不仅如此,还将京城叶家老二个请了过来。
你这是要堵王家的口,还是要摆样子跟王家讨价还价?
自从新皇登基,洪武老臣几乎不是老死就是退隐不再掌权,尤其是以帝国军队为主,当年镇国公战死两关,连带着郑鱼,钱九,谭强谭邹兄弟这些老将,不是战死就是失踪,那一年整整大半个年头的动荡,太宗皇帝御驾亲征,安北侯夜屠武桂文一家之后消失的毫无踪影,帝国的军队除了洪七珏能镇住的驻扎在榆林宁夏两卫的十万骑兵,还有皇上直属的五万殿前军,整整五十五万帝国军人群龙无首。
直到太宗皇帝大破十五胡,班师回朝,将这五十五万大军的指挥职权移交宁,靖二位王爷手中,这才使得动荡的朝堂平静下来。
可这五十五万大军,说是帝国的军队,倒不如像蓝相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