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跳起来,刚想伸手抓住被吹走的信,可这信实在是吹的邪乎,就在手指要碰到信纸的那一刻,又是一阵风将信纸给活生生吹偏了。
余归海一抓即空,还没站稳,脑袋冲着桌子上竖着的镇纸就倒了过去!
幸好仆人眼疾手快,一双手臂猛地将余归海牢牢的抱住!
“.......”看着离他的左眼不到一指宽的镇纸,余归海此时才像回了魂一般,吞了口口水。
“.......放我下来。”
他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少爷,您怎么了?”仆人这才扶着余归海重新坐回凳子上,还嘘寒问暖的说道:“您怎么像是丢了魂一般?难道是咱们这间屋子里有邪崇作祟?要不咱们明天请个高人来......”
“我信呢?!”仆人喋喋不休的话突然被余归海抽风似的喊叫给打断了,只瞧着余归海双眼瞪得滚圆,眼眶就像要裂开了一般。
“我信呢?!”
“.......少爷....什么信啊?”
“我放在桌上的信!哪儿去了?”
“好像......好像被风给吹出去了......”
这一句话差点没给余归海气的背过气去,他先是用手指指着敞开的大门,开始还说不出话,后来才断断续续的将字给吐了出来:“去......”
“去找.....去给我找!”
“找不到我砍了你的脑袋!剥了你的皮!把你全家人都点天灯陪葬!!!!”
“是!是少爷!”仆人吓得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他边磕头边大声答应着。
“磕什么磕!还不快......还......还不快去!”余归海被仆人敷衍般的样子气的胸口一阵堵。
“是!小的这就去!”仆人说着,麻利的就从地上挪着,连滚带爬的就从门口出去了。
“........”
余归海咬紧了牙,他看着仆人狼狈的样子,脸色发青,忽然,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血染红了他面前还剩下的洁白信纸与深色的墨玉镇纸,还有泛着淡红色的梨花木桌。
他费劲的喘息着,紧闭双眼,似乎命不久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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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劲的喘息着,睁大了双眼,生怕自己命不久矣。
萧如晖自从从侯府后院好死不死的翻墙逃了出来之后,他也不敢直接就回到小老爷那里去,他像只野狗,窜到了不知谁家的破框里,缩成一个团,大气也不敢出。
外面人声鼎沸的,脚步来来往往,借着火光甚至都可以看清楚每个人头发丝的影子,萧如晖躲在这群影子中,嘴上叼了一根都有些发馊的木棍,将自己左手的手指一根根的给掰直了,在怼回骨头上。
每掰一根手指头他总是疼的直翻白眼,直到左手五根手指头全都掰完了,可还有两根动都不敢动,萧如晖这就明白,这是骨头被砸出了渣子,这两根手指头能不能再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呸!一想到这里就憋气!为了不过五十两银子,他居然搭上了两根手指头,差点就搭上了这条命!
这事儿一定要去找小老爷算个清楚,凭什么别人就值五百两,他才五十两,打扫要饭的呢?
想着,萧如晖也不管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影,他一脚踹开了破框,连棍子也不要了,靠着墙,一点点的朝着小老爷家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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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呦!可算是找到你了!”
“孙子!爷爷可是好找你啊!”仆人一手将信纸从树梢上扯了下来,也不管撕坏没撕坏,他两手指头夹着信纸,嘴皮子一个劲的动弹着:
“就为了这张破纸,爷爷差点全家性命都搭了进去,你说说你自己怎么就不注意点.....”
“谁?躲在树上干嘛呢?”
一声大喝,吓得仆人是肝胆俱裂,一个跟头就从树上栽了下来,幸好是背先着地,没磕到脑袋,也只是疼了那么一会儿,仆人一个蹬腿就蹦了起来。
“谁啊!大半夜的吓唬爷.........薛老爷!是我!”
薛刚烈插着双手,他那双瞪圆的铜铃眼睛看着仆人是直心里发憷。
“你在树上干什么呢?”
“这个.....少爷写了封信,被吹跑了,小的来给少爷找信来了.....”说着,仆人缩着脖子,晃了晃手中的信纸。
“给......”薛刚烈的话刚说出口,后半段就被他活活吞了下去:
“还不快去给少爷送去,等什么呢?!”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仆人被这一吼吼的双腿发软,脖子一弯,抬脚就要蹿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