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凤,原是海上绿林泰老翁麾下,后承其业,以澎湖为基地,开拓海上贸易,最盛时辖舰300余艘,人员4万以上。
隆庆元年(1567年)率部攻占惠来县的神泉港。万历元年(1573年)屯南澳岛的钱澳,十二月进攻澄海,大败官兵。二年二月攻打潮州、惠来,四月攻入清澜(今海南省文昌县),六月在广东兵败,退至福建沿海,十月遭福建总兵胡守仁官军袭击,转移到魍洪(台湾)的鸡笼(基隆)驻扎。
十一月先后进攻潮阳踏头埠(今汕头市的达濠区)、饶平县柘林、惠来县靖海、陆丰县碣石等广东沿海港埠。明朝被迫集中水陆主力围剿林凤。林凤以南澳岛为根据地,相持不下,后曾修书议和求抚,广东总兵殷正茂不予接纳。
为避官兵进剿,林凤率战舰62艘,5500余人,扬帆向吕宋进发。当月二十九日抵达马尼拉湾的马里斯。首次进攻马尼拉获胜,击毙西班牙驻菲律宾总指挥戈尹特(i)。
后在邦阿西楠省(.)建立都城,自称国王,与当地居民关系融洽。
万历三年三月,西班牙派兵进攻林凤,明朝政府乘机联合围攻。林凤苦战4个月,因粮械不继,于八月四日,一夜之间,率40余艘战舰巧妙突围,直抵台湾,后返潮州,出没于柘林、靖海和碣石之间,船舰又增至150余艘,势力复振。
后林凤离开潮州,不知所终。
说白了,这个林阿凤是个能人,名声不在王直与徐海之下,还曾自立为王,若非明庭目光短浅,弄不好菲律宾已成华夏邦属,哪里还会发生后世那些屠杀华工的事情。
基于此,对这个人张佑印象深刻,不久前林阿峰自报姓名时,马上便想了起来。
林阿峰面色微变,呵呵一笑,说道:“制台大人不会是怀疑林某就是那个海匪吧?也不能怪大人多心,都怪家父给我起的名字不好,叫什么不好,非叫什么阿峰?自从那个林大王成名以后,已经不是您一个人误会了……”
“是啊大人,奴家说过他好多次了,不行就改个名字,他却偏生是个倔脾气,说什么名字乃父亲所赐,父亲若在还可商量一下,可惜父亲早早谢世,断无因为麻烦而改名字的道理。”
“呵呵,林大侠还挺有性格嘛,另外,这也说明你孝顺……我这人结交朋友有一个很重要的底线就是看这人孝顺不孝顺父母,孝顺父母的人,哪怕大奸大恶,也有可取之处。反之,连父母都不孝顺,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打交道也吓的慌。”
“制台大人这话可算说到林某心坎儿里了,连父母都不知道孝顺,还指望他能对朋友讲义气么?不出卖你就不错了。”
“没错儿没错儿,我就是这么想的。”张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望向红袖:“对了夫人,你这名字也够奇怪的,不会就姓红吧?”
“不怪大人奇怪,奴家这名字啊,其实是个艺名,奴家少遭不幸,曾经沦落风*尘多年,幸得我家相公垂怜……早就听说大人对青*楼女子也是一视同仁,不会因此儿看不起奴家吧?”红袖大大方方的说道,面上不见丝毫羞愧之色,倒仿佛沦落风*尘的是别人似的。
“若非被逼无奈,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卖笑为生呢?行业不分贵贱,哪怕是青*楼的女子,也值得人尊重。”张佑十分郑重的说道,接着又道:“另外,夫人毫不遮掩,这一点其实让我挺佩服的,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话,他果然端起杯来,红袖忙也端杯:“不,就冲大人这话,还该奴家敬您才对,大人请,奴家先干为敬!”说罢,她以手遮面,一饮而尽,接着一亮杯底,动作十分豪放。
张佑还真挺欣赏红袖这种性格,忙也干了杯中之茶。
外间忽然传来蹬蹬蹬的上楼梯声,很快门帘一挑,一道人影闪了进来,正是张允修:“好啊五哥,说什么去基地,闹半天却跑到这儿来喝酒,太不像话,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张佑忙给双方介绍,伙计已经添上来新的碗筷,张允修边坐边诧异的望着林阿峰:“林阿凤?莫不是那个曾在吕宋称王的林阿凤?”
他也误会了,林氏夫妇少不得又解释了一番。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张佑这才有空儿,问张允修。
“还说呢,殷老到了,没见你迎接,先数落了一通,接着又把我按着好一通数落,这不好那不得(dei)的,我这脑袋都快被他磨叨大了,正好陈拾他们回去,说你们在这儿,我这才找了个由头,过来叫你……你也赶紧多吃点儿,那老头儿说起来没完没了,还不能打断。我不管你们了啊,早就饿了,得赶紧垫补垫补。”
他说吃就吃,一顿狼吞虎咽,瞧着还真是饿了。
张佑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林氏夫妇在张允修提到殷老时曾出现了短暂的变化,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却仍旧被他瞧在了眼里。
“殷老就是殷正茂,两广总督,跟家父是同年进士,老资格,我们哥俩还真惹不起他……看来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这样吧,两位初到崇明,应该还没落脚的地方,不若就跟着我回府衙暂住,明日一早,正好一道去往水师基地。”
“大人太客气了,我们一介草民,如何敢住府衙?”红袖开了句玩笑,接着正色道:“不瞒大人,我家相公有个好友就在崇明,多年未见,这次过来,一是为了看那镇海号,二嘛,就是来看他那好友的,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