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忙完了吧?忙完了跟我去看看楚沐橙吧!”五味居,夜向南从后院出来,见大厅内已经没有了客人,于是对老马说道。
老马点点头,将手里的抹布丢在桌子上,叹息一声说道:“也是个可怜人,估计就是明后天的事儿了,总是过来照顾我的生意,确实该再去送她最后一程。”
说话间正好叶十郎从门口进来,正与两人迎个头子顶,打听是去看楚沐橙,也要跟着过去,于是三人联袂出门,等着老马将门落锁,一道往偎翠阁而去。
等到了河边,正迎上出来找鹅毛的春兰和秋菊,叶十郎当先问道:“大晚上的,两位姑娘这是去干什么啊?”
春兰和秋菊先给夜向南和老马见礼,春兰抢着道:“夜帮主您们来的正好,张大人来了,说沐橙还有救,让咱们去找鹅毛呢。”
“哪个张大人?”老马问道。
夜向南道:“不会是张佑张大人吧?听说他被朝廷委任为南京北镇抚司镇抚使,总理南方锦衣卫事务了,要是走的快的话,也差不多到了。”
两人同时问话,不过夜向南消息灵通,一下子就猜到了张佑的身上。
春兰和秋菊同时点头,异口同声道:“正是张佑张大人。”
这下叶十郎忍不住好奇了,问道:“找鹅毛做什么?治疗楚姑娘怎么会用的到鹅毛呢?”
春兰和秋菊再次同时摇头,春兰道:“不清楚,应该是吧,张大人可是神医来的,许是有些常人难解的手段也未可知呢。”
秋菊道:“是啊……您们快进去吧,我俩也要去找鹅毛了,别再耽误了沐橙治疗。”
说罢,二女敛身为礼,匆匆而去,夜向南和老马他们也揣着糊涂向不远处的偎翠阁画舫走去。
画舫旁边就是怡红院的花船,甲板上王先进正好出来撒尿,黑暗中将几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不禁一惊:糟糕,张佑什么时候到的?这要真把楚沐橙治好,外婆那里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他连舱内都不回了,等着夜向南他们进了偎翠阁之后,悄悄下了怡红院,上了自己的坐骑,匆匆打马回去报信。
夜向南他们何曾想到暗中有人窥视,对这一切竟然并未发现,于是,春兰秋菊四下寻找鹅毛的空当中,张佑出现在偎翠阁的消息也传回了新建伯府,沙氏一听就急了眼,起身就要去寻王承勋讨主意--晚上王承勋在外面不知和谁吃的饭,早就喝高了,回来都是被人抬回来的,估计叫也未必能叫醒。
“母亲且慢,父亲一向胆小怕事,真告诉了他,也未必敢拿张佑如何,不若咱们自己带人过去,四海帮的少帮主龙顶天就在怡红院,晚上我们一起吃的饭,他带了不少好手,只要我向其求助,他肯定出手帮忙,死瘸子治不好也就罢了,若真治好咯,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也宰了,正好报上次之仇。”
龙四海父子的名字起的都挺大,说到最后时,王先进想起了那日在邢府门口所受之辱,牙齿咬的咯嘣咯嘣直响--那件事对他影响太大了,让他这个堂堂的金陵四大公子之一声名扫地,每次出门,都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他一直憋着劲儿的想报复,可惜王承勋根本就不想给他出这个头,这才让他隐忍至今。
听了长子的话后,沙氏面色变幻不定,犹豫了片刻,最后咬了咬牙:“行,就这么定了,他们大老爷们儿不敢惹那死瘸子,提之色变,咱娘儿俩可不怕他,正好今日做个了结。”
王先达还没回来呢,老三还小,母子二人定计之后也不用跟别人商量,出门叫上府上家丁,让众人全都找黑布蒙上头脸,留下几个正常的驾车,悄没声的从后门出府,专挑人少的小巷一路直奔秦淮河而去。
到达之后已是后半夜,众画舫灯火依旧,河边却并无闲杂人,王先进让沙氏他们找个黑暗角落等候,独身进了怡红院,将已至半酣的龙顶天叫了出来。
“到底什么事儿啊王少爷,神神秘秘的,船上说不成么?小桃红还等着我呢,俗话说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
龙顶天被王先进扶着下了船,嘴里不停,胡乱说着,直到上了沙氏所乘马车,借着烛火端瞧,顿时眼前一亮:“好俊俏的娘子,这位是……?好兄弟,不会是特意给……?”
耳听他越说越不上串儿,王先进急忙打断他:“瞎说什么呢?这是家母。”
“啊?”龙顶天吓了一跳,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匆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都怪小的多喝了几两黄汤,冒犯……”
“行了行了,没怪你,之所以把龙兄叫出来,其实是有事相求于你的。”王先进匆忙说道。
沙氏却并无任何不悦之色,视线不时上下端详龙顶天,觉得这小伙子虎背蜂腰,一脸的络腮胡子,床上功夫定然了得,若是春宵一度……下*体不禁一暖,竟有水渍浸了出来(不是我非要抹黑这娘儿们,实在是历史上却有记载,此女性淫,虽得王承勋*宠*爱,却没少给他带绿帽子)。
龙顶天也是欢唱好手了,对沙氏的视线十分敏*感,心下不禁琢磨:早听说此女是个浪娃,没想到如此大胆。又想别看对方上了岁数,保养的可真不错,若是能够“大战”一场……这可是新建伯的*宠*妾啊,若能征服于她,日后还愁吃穿?
至于岁数大了点儿却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岁数大了好啊,俗话说的好,老那啥泄火嘛。
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