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了,多谢三爷关心,对了,您不是去朝阳门办事了么?”窦总旗眼神闪烁,张佑瞧的清楚,不禁有些奇怪。 更新最快
“这不是碰见张大人了么,见过吧?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的镇抚使张佑张大人,张大人,这是窦士德,老大的人,挺激灵的一个小子,有什么用的到的地方您就招呼他,准保给您办的妥妥帖帖。”
张佑笑着打了个哈哈哈,惦记着周晨,也没跟窦士德多说,客气两句便进了门。
“刚才那位不会就是咱们北司的精英吧?”一边下台阶,张佑一边笑问。
孙淼赔笑道:“精英谈不上,还算能干吧,怎么大人,有什么不对吗?”适才他忙着给两人介绍,并未主意到窦士德神色有异,是以有此一问。
“没什么。”张佑摇了摇头,并未多说,速度却加快了不少,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孙淼被张佑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他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也不敢多问,只能闷头仔细琢磨,感觉张佑的脾气有点古怪,前边还如沐春风,转眼就阴云密布了。
沉默着,工夫不大来到关押周晨的牢门口,孙淼一边示意看守开门一边问他俩:“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两人忙着见礼,闻言同时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情况。”
“嗯,”孙淼点了点头,见牢门已开,当先走了进去。
张佑略微安心,紧随而入,见周晨好端端的坐在石床上,这才彻底安下心来张鲸死的不明不白,张诚死的不明白,太多这样的经历,让他着实有些敏*感,刚才见窦士德神情有异,不由自主就又跟杀人灭口联系起来了。
“怎么样老周,想通了吗?”心情放松下来了,张佑笑眯眯的坐到石桌上,脚踩着石凳,居高临下的问周晨。
孙淼则走到牢门口,哄走那两位看守,自己守在门口,防止周晨招供,秘密被泄露出去。
周晨的头发乱糟糟的,双眼布满血丝,一*夜不见,放佛苍老了十岁,显然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
他原本低着头,闻言仰起脖子,看了看门口,又沉默了片刻,这才问道:“我若说了实话,大人真的保证把我一家人全都送到海外么?”
“出去打听打听,我张佑可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么?”
周晨再次沉默,良久,终于沙哑着嗓子开口:“此事说来话长,真要说起来,起码要追溯到两个月之前了,有一天,宁远伯的幕僚哈奇突然找到了我,说宁远伯不想在蓟州,想回辽东,让我想办法给戚帅找点儿麻烦,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自然拒绝了他。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谁知过了一个多月,哈奇居然再次找到了我,说图门汗联合朵颜卫大军不日即将攻打辽阳,让我在关键的时候给戚帅送一封假情报,这种事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当时就被我拒绝了,谁知那哈奇居然拿出了张公公的亲笔信,信中叮嘱我务必要全力配合他……
“李松呢?他又在此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张佑沉着脸打断了周晨的叙述。
周晨冷笑一声说道:“他是宁远伯的铁杆心腹,自然要全力配合。”
“这么说,他并未失踪?”
“这事儿卑职就真不清楚了,不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躲起来了,过段时间尘埃落定,再出现时,指不定就成了功臣了。”
政治斗争可不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张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虽然一切都和他猜测的相差无几,却殊无半分喜色,脸色愈发阴沉,犹如一座压抑至极点的火山一般那可是数万军民啊,只是为了上位者的一己私利,说牺牲就牺牲了,这得有多么残忍自私的心肠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打开城门的建州蛮子又是谁的人,知道么?”他强压着怒火问道。
“那应该是哈奇早就安排好的,早在当初戚李对调时他们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图门汗呢?他前不久才大败一场,损兵折将,这次卷土重来,李成梁一定给他许了重诺吧?”张佑继续问道。
周晨点了点头:“哈奇说了,宁远伯许诺,一旦重回辽东,就将辽河北岸一带牧场划归图门汗,同时,还会给他两次入境劫掠的机会……”
“混账东西!”张佑气急,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啪”的一声闷响当中,寸许后的石桌桌面居然被他一掌拍成了两半。
周晨吓的变色,孙淼却顾不得惊讶,因为他早就已经被周晨的话惊呆了,心脏一抽一抽的,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着一般,心说这要揭露出去,得引起多大的震动啊?一个不慎,可就要天下大乱了啊!
张佑弹跳到地上,来回兜了几个圈子,吩咐孙淼:“老孙,你去找纸笔来,让周晨把适才所说全部写下来,然后签字画押。”
孙淼回神,不敢怠慢,匆匆而去,刚走没一下儿,骆思恭便进了门:“招了?”
张佑沉重的点了点头:“跟我预料的差不多,果然是个惊天大阴谋,周晨适才已经全部招供,回头你把他好好保护起来,同时派人去接他的家人,从我府里先支一万两银子,连夜把他们送出京。”
“送到哪里?”骆思恭问。
张佑想了想:“云南吧,戚继美是云南总兵,到了那边,让他先安置起来,回头等和周晨会和之后再琢磨送去哪里……周晨,你还得在京师留段时间,没问题吧?”
周晨是重要人证,这也是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