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斯图亚特的一生充满了悲情,她是欧洲历史上第一位被送上断头台的国王,张佑对她最深的印象就是,行刑前,她十分镇定地对刽子手说,别紧张,做完你的工作。
从这个小细节可以看出,对于死亡,她没有丝毫恐惧,仅此一点,就足以令人敬佩。
“女王殿下所有的悲剧全部来自那个除了英俊一无是处的达恩利伯爵……”
“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吗?”张佑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玛丽点了点头,厌恶的说道:“就是他,这个伊丽莎白玩腻的情夫贪得无厌,刻薄寡恩,我一直想不通女王殿下当初怎么会看上他。”
张佑隐约想起来一些,笑道:“要是我记得不错,当初伊丽莎白好像曾被她的父亲宣布为私生女吧?她和玛丽斯图亚特的矛盾似乎就来自于此,按照天主教的教义,好像玛丽比伊丽莎白更有资格继承英格兰的王位…”
“大人了解的真清楚,您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一切啊!”玛丽感慨的说道,虽然张佑言语间对玛丽女王并不如何尊重,却仍旧让她十分佩服。
“我知道的多了,”张佑笑的十分开心,甚至冲淡了李妍离开所带给他的伤感,难怪人们都爱装13了,这果然是件很有快感的事情,尤其对象还是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这快感就更强烈了:“我甚至知道,即使玛丽已经沦为阶下囚,那些信奉天主教的法国佬们仍旧一直暗中支持她取代伊丽莎白的位置。”
玛丽已经开始对张佑的无所不知习惯起来,苦笑说道:“那也没用,伊丽莎白好不容易将王位的威胁者控制起来,又怎么可能轻易让那些人的心愿得逞呢?事实上,在他们的支持下,我和亚尔弗列德组织过不下五次救援,可惜看守太过严密,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甚至连我和亚尔弗列德也被曝光出来,遭到伊丽莎白以及那些英国国教徒的追杀,幸亏仁慈的罗明坚神父,我们才能远渡重洋,来到大明。”
张佑笑了:“这么说,你和亚尔弗列德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神职人员呗?”
“不不不,”玛丽猛摇螓首:“我和亚尔弗列德都毕业于剑桥大学神学院,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等一下,”张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罗明坚神父不是新教的代表人物么?”
玛丽突然笑了,说道:“大人终于说错一次了,真不容易…神父可是拥有两个神学博士学位的人,很早以前就加入了耶稣会,那可是教廷的中坚力量!”
新教就是国人口中的基督教,和玛丽所说的英国国教一样,都是由天主教分裂而出,区别在于英国国教最顶层的统治者是英格兰国王,而基督教的教徒则是那些对于**的罗马教廷不满的人,所信奉的,仍旧是上帝…
这些东西对于打小就跟神仙鬼怪接触的华夏人来说,其复杂性无异于理清一团乱麻。
张佑印象中最早来华传教的便是那些新教徒,然后便想当然的认为罗明坚是新教的中坚力量,这才闹了这么个乌龙。
不过他一点儿都不觉尴尬,开玩笑,老子又不信你们那个上帝,能记住这么多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有本事你跟我比针灸啊。
“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嘛……对了,假如你们能够得到我国皇帝的允许,让你们在华传教合法化,教廷一定会重赏你们吧?”
“不仅仅是神圣罗马教廷,那些新教人士也十分热衷于让上帝的福音响彻幅员辽阔的大明帝国,所以,假如真的能够得到大明皇帝的允许,就算伊丽莎白仍旧不愿放过我和亚尔弗列德,恐怕也无法违抗来自于新旧两教联合所能够产生的强大力量……巨大的利益面前,谁当英格兰的女王,恐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怪不得你哥哥对于这件事情如此热衷,原来不光光是贪图那份荣耀,怕也想着籍此来搭救囹圄当中的玛丽斯图亚特吧?”
“都让大人看破了……既然大人对于我们的事情那么了解,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同情女王殿下的遭遇吗?”
月色之下,玛丽蓝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这让张佑有些触动,原本对促成此事还抱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态度,此刻不禁开始认真了起来——亲手扶植起一位在天主教与新教都拥有影响力的人物应该不是坏事,就算无法改变那个悲情女王的命运,日后万一情势危急,起码还有个流亡的地方呢。
更何况,对于那些欧洲国家来说,教会的力量长期凌驾于王权之上,若能把亚尔弗列德推上教皇的宝座,岂非也是件值得炫耀而又颇具挑战的事情?
“大人!”等不到张佑的回应,玛丽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哦,放心吧,此事我会尽心的。”回过神来,张佑说道。
月已中天,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仔细倾听,原来子时过半,已是深夜。
张佑倒是有心邀请玛丽做一番“深入”的交流,又怕太过唐突,只能压下心中的旖念,将视线从对方高耸的胸口挪开,故意打了个哈欠:“不早了,忙了一天,早点歇着吧!”
玛丽意犹未尽,奈何张佑已然转身,只好无奈的告辞。
回房之后,张佑先将丹田内的先天道家真气运行了两个周天,然后他做了半宿的梦,光怪陆离,匪夷所思,被叫醒后,除了亵裤湿哒哒以外,居然什么内容都回想不起来。
“大清早的,房子着火了还是怎么的…”他有些不满的瞪着钱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