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回忆,那天是晚自习刚刚下课,贾博走了,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语无伦次的告诉她油画流泪了。
“我当时就想他一定是胡说八道,再不然就是看错了,比如说窗外走廊有些树枝什么的影子折射过来,可能也会有那种效果,所以我也没在意,直到走出教室,看见走廊围满了学生,大家都在惊叫,我才觉得不对头。”
刘老师说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毕竟大晚上的,走廊的灯光本来就很昏暗,实在是太有气氛了。
她组织了下学生,让他们不要出去乱说,随后又第一时间通知了钱主任,钱主任又找来了王校长。
第二天,他们紧急召开了会议,要求对这次事件必须要保持统一口径,对外宣称是无稽之谈。
可事情坏就坏在发生在康雅茹刚死没多久,学生的想象力又十分的丰富,大家都说是康雅茹死的冤,所以连油画都流泪了,借油画的眼睛在控诉。
家长也给学校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生怕自己的孩子出现什么意外。
康雅茹的家里人那时候闹的正凶,他们提出了巨额的索赔,学校一直不肯答应的,知道了这件事儿,他们也开始了借题发挥。
“康雅茹那么好的孩子,真的很难想象她的家长是破皮无赖,我现在都记得她爸爸坐在我家门口不走的样子。”刘老师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气愤。
康雅茹的父亲一直声称孩子是被刘老师逼死的,还说如果不让学校给赔钱,他走哪儿都这么说,就说4高中不干净,说他们都是杀人凶手。
这些言论在小报的推波助澜下迅速的发酵,也就有了报纸上的那则报道。
钱主任说王校长以及教委的高层都非常重视,为了息事宁人,与康家人协商了一笔比较可观的赔偿数字,并且要求他们写下保证书,以及明确违约责任,他们才闭嘴的。
“你们去过康家吗?见过康雅茹的父亲了吧?那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刘老师冷笑了下,“他第一件事儿不是操持康雅茹的丧事,而是要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血的一家人。”
“康雅茹的妈妈当时反应如何?”吴道看向刘老师。
“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哭,好像什么事儿都是康雅茹的爸爸做主,她没有发表过自己的言论。”刘老师回忆了下,“她好像有话想说来着,康雅茹的爸爸还瞪了她一眼,她就没吭声,接着哭。”
“这两幅画我们要带回去检查一下。”江流对钱主任说道。
“好,没问题。”钱主任爽快的答应了。
在送江流和吴道出去的时候,他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比划了几下。
“当年康雅茹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大概摔在了这个位置。”他用脚在地上圈了个圈。
吴道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从教学楼顶到地面,差不多有六层楼的高度,但由于房屋构架比较高,相当于普通住宅居民楼的八层左右,从这种高度摔下来,可以想象是怎样惨烈的情形。
“我听说她当时身上还**的,这个情况你们了解过是什么原因吗?”
钱主任摇摇头,“我当时不在场,我赶回来的时候也是听别人转述的,说是确实全身的湿透了,但具体原因不清楚,后来警方也没给出说法,家属也没提出异议,就算结案了。”
“好的,我们了解了。”江流和钱主任握了握手,与吴道一起离开了。
回到队里,他们对两幅油画进行了仔细的检查,证实吴道闻到的怪味儿是明矾。
在许多江湖骗术中,经常有一些声称自己可以驱鬼的人会用明矾与姜黄接触反应制造血迹,并说那些都是妖魔鬼怪的血液,想不到居然有人把这一手用在了油画上。
邹恋雅出现场回来,急忙找江流和吴道说明情况。
搜救队在搜山的时候,其实贾博一直都在,他掉入了一个废弃的陷阱坑,那陷阱坑里有些积水并未冻实,他摔下去的时候失去了意识,并且面部朝下,水通过口鼻进入了他的气管,导致了溺死的惨剧。
吴道盯着自己的手机,他有预感,这个时候那张诡异的合照又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屏幕上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他看向手机的时候,微信群传来了消息。
只不过这次为了更好的保护几位当事人,干警们登陆了他们的微信,监控了所有的信息。
魏小军的微信号发来了合照,上面贾博的照片被画上了红叉,随即还有一串剪刀手,凶手显得洋洋自得,一面是炫耀自己又得手了,一面预示着已经干掉了两个人。
“如果没猜错,他稍后会发布新的恐吓照片。”吴道推断道。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顺便聊起了油画的事情。
邹恋雅觉得凶手应该对化学一类的常识比较熟悉,但吴道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并不算什么高深的知识点,普通的民众也大多知道这两种物质反应可以制造出什么,所以范围不能定义的太狭窄了。
“明矾除了这个用途还能做什么?”江流忽然反问。
吴道灵机一闪,“油条也会用到这种东西……你是想说康雅茹爸爸的早点摊?”
江流没有直接回答他,“油条是最常见的早点种类,康雅茹的爸爸有比较贪财,那么在求而不得的情况下就很容易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我觉得这事儿或许跟他有关。”
吴道仔细琢磨了一下,从获利角度来说,制造恐慌,给学校施加舆论压力都可以帮助他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