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面对着天花板上的璀璨星河,施蓝兰晕乎乎的脑袋枕在交叠的双手上,柔软的枕头压在身下,盯着星河中的一点若有思索,怎么想都还是想不大通。
“这小龙人究竟为什么要去古楼那小门里呢?”
坐在桌边提起一壶清茶徐徐倒入小巧瓷杯中,胭粉花瓣在淡色茶面上旋着圈渐渐沉入杯底。
花神手指微微翘,端起瓷杯,一手提起交叠的袖摆,抬手将茶递给床上的人。
“螭首说了,他也想调查失窃一案。”
“可你们不是说他是龙王之子吗?堂堂龙王之子费得着上天庭偷偷摸摸部下那什么术就为了抓一个贼?”施蓝兰手撑桌板勉强起身,接过瓷杯一饮而尽,“而且他还趁我身体虚弱的时候,把我藏在什么虚象幻境。我觉得......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花神心疼地看着对方大口大口吞咽的姿势,收回视线重新又沏了一杯花茶,姿态优雅地轻置在自己面前,垂下睫毛轻嗅花茶之芬芳。
‘这么多年过去......螭首对人类的敌意愈轻视丝毫不减......若是当时南博文没有及时拦下他,又或是施蓝兰没有清醒过来......恐怕真会遭遇不测。’
心中虽是这么担忧着,面上却保持一贯地温柔浅笑,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岔开,避免正在养伤的施蓝兰过多牵扯
进龙族私隐中去。
“小蓝兰的体质确实不同于常人,竟能敌过散水之术,还能于空虚幻镜里冲突出来。”
“我猜可能是那矮个子小龙法力不够,那水柱或许只是徒有其表,造不成真正的伤害吧。”
摇了摇头,施蓝兰自己也颇为不解,老君临走前并未解释为何自己的身体能不受那冰柱之痛,但是提及幻境中脱险一事倒是生起一番骄傲。
“那幻境中虽说一片漆黑......但是奇迹的是......我竟然能看见自己的手掌,就像黑色的空间中有束灯光自你的体内发出一样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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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施蓝兰正紧闭双眼,运气凝神将体内灼人热流一点点引渡到腹腔。
与此同时,房间中那三跟细柱水盆里的正中间那盆也悄然发生变化。
盆中残水以极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在盆中凝成一道细长扭曲的似水似胶妆的奇特物体,若是施蓝兰当时能够睁开眼仔细一看,必定会发现那条弯曲的冻状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化出四爪,最后竟然化作一条迷你的龙身。
龙身一个飞腾从盆中跃出,在落下地面的一刻瞬间变幻成孩提人形,目光直直射向被自己冰柱钉在原地的施蓝兰,眼神晦暗不明。
‘肮脏的......人...’
听到屋内突然传来的一阵动静,施蓝兰挣扎着从真火中分出神来,睁眼之际便看到满脸狠桀的螭首一步一步迈向自己。
心中一紧,直接告诉施蓝兰,眼前这个从身体条件看来毫无危险的孩子暗藏着巨大的危险。
在与螭首对视之时,对方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想到什么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身后随走动而摆的龙尾猛然暴起,施蓝兰只觉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就从古楼偏门进到一处无边无际无天无蒂的黑暗之中。
‘我怎么会在这......’极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黑暗,施蓝兰舒展手脚想要碰触到什么地方,却感觉自己像是漂浮于空气中一样全身充满无力感,身上的冰柱在进入黑暗空间的那刻便消失无踪。
视线胡乱扫视着眼前漆黑的一切,压抑的环境往往会更人带来极大的焦躁和压力,施蓝兰竭力延长自己的吐纳企图平复自己有些紧张的情绪,小心提防着深邃黑暗中的一切未知。
同时缓慢抬起手臂,将右手中指与食指搭在左手脉搏上,通过脉搏跳动静静地计算着时间。
“我的手......”就在两手碰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施蓝兰忽然发现自己能够看清皮肤接触到的那一小块肌肤的颜色。
一个想法犹如燃线上的一点火光突然蹿上她的脑海。
“摩擦......生光?”
想法虽然十分无厘头.....却误打误撞猜对了幻境中的一部分。
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施蓝兰在使劲揉搓两臂,并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清晰可见的时候......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疯狂抖动,双腿交缠,手臂使劲磨蹭着两侧身体。
奇迹般地,一阵“噼啪”声从施蓝兰身前十几厘米处响起,一束火苗随之出现,随着身体的摩擦越来越激烈,火苗也越燃越旺。
最先出现火苗的地方竟然开始渐渐褪色,一道透明的缝隙逐渐出现在眼前,施蓝兰趁机探手伸向那道缝隙,被她经过的地方一下像是被燃烧一边褪下一层又一层黑片,在缝隙大小足够蹿过自己的身体之际,一个弯身曲膝迅速钻出漆黑空间。
在身体探出缝隙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南博文腰背笔挺,面无表情与那个心怀不轨的孩提剑拔弩张的画面。
虽然大脑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又一次提前做出反应。
跌出漆黑幻境的瞬间整个人伸张开上身向后倾倒,后腰收紧大腿用力,威力猛烈的一脚狠狠砸向背对自己的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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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第一个敢这么对他的人。”花神面上虽然不表,内心却无比赞同施蓝兰的行为。
“在我们人界.....这是正当防卫,再严重点...这是妨碍公务乃至袭击天界警卫力量!”在施蓝兰认为,自己南天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