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林坤随便找了个理由,开始邀请洪涛县各大世家豪强的负责人。
此次邀请的内容,不外乎是商量,如何应对熊岩这位,朝廷派过来讲道理的强硬县令。
不出意外的话,宴会之后,世家豪强们应当会在应对熊岩之时,保持一致。
或者,各种软钉子,扑面而来,这种可能最大。或者,直接强硬的反对熊岩,这种可能最小。或者,直接服软,听从朝廷安排,这种可能,也不大。
最起码,大家也得互相试探几个回合之后,在服从朝廷安排。
作为此地最大的世家,林家自然有资格,成为宴会的发起者。
当然,宴会并没有邀请熊岩。对此,熊岩也不在意。世家豪强们,想聚集在一起,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反正,这年头除了极个别的之外,没人敢造反。而只要是规则之内的斗争,自己就不怕。因为,自己时刻都可以掀桌子!
和一个随时都可以掀桌子的人作斗争,这不是找刺激是什么?
想清楚了这些,对于这种类似的宴会,熊岩便毫不在乎,直接坐镇县衙,开始发号施令。既然当上了县令,那总要干上几件好事。
而熊岩,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清洗。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啊,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配合着从御史部门,调过来的相关资料,再加上这几日的观察,以及从百姓那里,收集而来的资料。
熊岩,也就开始动手了。找了一些合适的理由,将一些真犯罪了的,而且,在御史部门有记录的家伙,统统撸了下去。
当然,做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考虑到这些家伙背后的势力,熊岩仅仅只是把他们撸了下去,财产充公之后,就放了他们。
这种案件,在第一天的时候,熊岩就办了一起,对象是一名县衙之中的正九品官员。
第二天的时候,熊岩一动不动,明面上没有任何大的动作。
甚至,连这名官员退下之后,所出现的官位,都没去管它。
然而,等到第五天的时候,熊岩就办了第二起案子,这一回,撸下去一个村长。
撸完之后,熊岩又没动作了。甚至,仍旧对这个村长位置,没有任何安排。
起初之时,世家们对于熊岩还有所警惕。可到了后来,才发现熊岩只是不停地撸人,却很少安插人手,便都放下心来,开始争权夺利。
每一个村长,每一个乡吏,都是争夺的对象。
不是没有人看出熊岩的想法,可这本就是阳谋。
官位就在这里,现在,真的空了出来。你抢不抢?你想不想让自己家族的人,当这个官儿,好照顾自家的生意?
哪怕你能冷静下来,拒绝争夺官位,可别人呢?
如此,仅仅过了半年,整个县衙的官,基本上都换了一遍。没换的,也都早已暗中投靠了熊岩。
仅仅半年,熊岩就通过这种方式,让世家们再也团结不起来。
原本,县衙之内、底下的村镇之中,各大世家的势力,是平衡的。什么官,是哪一家的,早就已经约定俗成了。
可是,这半年近乎刺刀见红的明争暗斗之下,再也和谐不起来了。彼此见面之后,也只能保持表面的和谐。
哪怕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熊岩的算计,可官位就在这里,最多就是暗地之中,骂上熊岩几句,接着争夺罢了。
“殿下,事到如今,整个县衙之中的势力,大约分为三个派系。”
“第一个,便是完全被殿下你掌控的朝廷派,这一派势力最少,但掌控的都是关键位置。而且,殿下你乃是县令,手握大义,虽然实力最少,但却不容小视。”
“第二个,则是林家。林家之前的时候,势力是最大的。可是,这一番大清洗下来,损失也是最大的。”
“第三个,便是抱团的世家们了。他们,在这一番大清洗之中,赚的最多。”
这天下间,有人背叛朋友,有人背叛父母,有人背叛组织,可是,却很少有人背叛利益。
而事到如今,剩余的世家在熊岩一顿操作之下,获取了原本属于林家的大量利益。
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有了这些,世家们和林家,便算是对立了起来。
“半年前,洪涛县每月税收是多少?”熊岩忽然问道。
“那个时候,只有二十万两,完全配不上冀省唯一出海口的身份。而如今,在殿下整治一番之后,在不扰民的情况下,已经增长到了每月三十万两。”
闻言,熊岩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这半年来,不断抄家抄出了多少银两?”
“这些官员,虽然品级都不高,可却都是负责实际事物,一进一出之间,油水大得惊人。只能说,冀省有钱人真多。”
连续几句话,无不说明栎花的惊讶。接着,便拿出了一份清单。
“这些家伙,最少的也有数千两的家产。在当官之前,许多人都是一穷二白,可当官之后,却拥有了房产、花园、宅院、良田、美妾……”
“短短半年,光是抄家,就获得了总计八百万两的财富,真是没想到。”
“这很正常,海外乃是鲛人、龙族的地盘,甚至还有不少野人、岛屿。财富堪称数之不尽,机缘更是多的数不清。”
“抓一个普通的鲛人美女,在此地,便可售卖上万两。成功运输到冀省省城,甚至可以卖出十万两的高价。”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