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推开他后,扭过头来,冷冷道:“肉麻!”
听到这一句,花夕是再也忍不住了,拍着石桌笑得前仰后翻:“长清……你这般模样……也太过油腻了……可把人家给齁着了!”
“还不是你教我的!”长清又羞又恼。
她笑盈盈地道:“徒儿你悟性不高啊!师傅教得再好也没用……余姑娘喜欢清蒸鲫鱼,你偏来个红烧猪脚!”
“那要如何才好?”
花夕抿了笑意:“为师给你示范一遍,你可看好了。”
凉月如眉,闲挂柳湾。
她起身抬手收了扇子,柔声道:“顾郎。”
仿佛月照山涧,清光流转。
顾北倾拿茶碗的手微微一抖,洒出两三滴茶水。
她望向他,目光如练。
“想是上天垂怜,遣你,来做我的眉间风,心上月……”
长清抖了一抖。
余笙亦抖了一抖。
说罢,花夕倾身向前,用折扇轻挑起顾北倾的下巴,对上他波澜迭起的双眸,柔情潋滟:“妾情如此,君情何如?”
她心中正洋洋得意,自己好歹看过百场戏,逛过无数青楼,那些个情话,眼神,腔调,她可在行了。
却见顾北倾忽然打落了她的折扇,偏过了头。
花夕看着他耳根泛红,粲然一笑,又望向长清和余笙,俏皮地眨了眨眼:“喏,就是这样!”
余笙瞠目结舌,默默地拍了拍手,长清暗暗给她竖起大拇指。
花夕见着顾北倾仍是不言,捡起折扇,笑说:“我先回去了。”说罢便慢悠悠扑着折扇向院门口走去。
“师妹。”
顾北倾突然转过头来,望向她的背影,叫住了她。
花夕停住了脚步,却也不回头。
“喜你成疾,药石无医。”
声音如温润清风,翻山越岭,穿透万千长夜,直抵人心。
花夕有一瞬的悸动,抬手收了折扇,轻笑着向门口走去:“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