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刚来山庄,对镜湖剑法一窍不通,清晨便随着山庄的作息早早起了,她想找个树爬上去坐着,可这满院子的梅树,坐不起人。
她有些懊恼,只好坐在梅树下看剑谱,一边看着,一边拿着树枝按剑谱中的招式比划着。
没清静一会儿,梅院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嬉皮笑脸的,一副纨绔子弟相。
花夕瞥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看剑谱。
“孟小姐,不知这梅院住不住得惯啊?”他谄媚的笑着。
花夕也不抬眼:“还行。”
“我这里有些女孩子的脂粉玩意儿,送给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我家有的是钱!嘿嘿……”那人将一大堆胭脂盒子推给花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姐姐什么事?”花夕放下剑谱,漫不经心地拿一起一盒胭脂打量着。
是京城现下流行的桃花姬,这个长清,还挺懂讨女孩欢心的嘛。
“听说师父让你担任明天羲和园考堂书面考试的的副考官啊?”那人试探地问道。
花夕一下子明白过来,笑了:“哟,敢情长清大少爷是抄进首席的啊!”
“嘘嘘嘘!”长清警惕地环顾四周,才缓缓说,“我剑术没问题,就是这道德规戒,怎么也记不住啊!”
“切!”花夕翻了个白眼,继续看剑谱。
“你就帮我个忙吧,我要是书面考试没过,我爹会把我打得皮开肉绽的!”长清恳求道,一脸凄惨,“到时,山庄里没了我这个俊俏公子,许多师妹都会无心练武的!”
“得了吧你!”花夕一脸鄙夷,推开了他:“你没过考试,最多师父罚你,这关你爹什么事儿啊?”
“你不知道,我爹跟师父交好,他可常向师傅打听我在镜湖的成绩的。”
“山庄笔试一年两次,你在镜湖也待了五六年吧,以前怎么撑过来的?”
“以前副考官都是二师兄,他脾气温和,人也好,不大管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我就纳闷了!师父这回怎么就点你做副考官了。”长清懊恼地挠了挠头。
“就算我能帮你,可我只是个副考官……我又不知道主考官是谁,会不会发现你作假手?”
“放心,一直以来师父都是主考官,开场时他会来走个过场,之后便不会在场了。”长清信誓旦旦道。
花夕心里细细琢磨了一下,刚想答应他,又一脸狡黠之色,临时变了卦:“这个……本小姐还得考虑考虑。”她托腮佯装思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吧,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长清看穿了她的心思。
这机灵鬼,还有点意思!
花夕转了转眼珠子,说:“你给我带几盒海棠酥,还有几坛酒上来,我便答应你。”
长清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这两样东西都是山庄大禁啊姐姐!你也太猛了吧!”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再说了,吃人的又不是你!”花夕低声道。
长清一脸紧张:“被发现了是要挨板子的!”
花夕呸了一声,转过身去看剑谱,抱怨着:“你都作假手了还怕挨板子?搞笑,不带拉倒!”
“我这是得心应手了,才不怕,带零嘴入庄,这……”长清迟疑了一下,狠下了心,答应道,“行!事成之后我就帮你带进来!”
“那就算了,我今天晚上就想吃。”
“你!”长清有些恼了,片刻,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她,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明日考试的相关事宜。
是夜,长清便送进来两大箱文房墨宝,宣纸一类的,叮嘱花夕她要的东西都在这箱子里,而后便走了。
花夕发现厚厚一沓宣纸下藏着两坛酒,还有几盒海棠酥。她顿时喜笑颜开,叹道:“这家伙,还挺守信用的嘛!”
说罢,她将两坛酒藏在了床底下,又找一些石头遮挡住。
“在这山庄里,这就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了!”花夕藏好了酒,喜笑颜开,感叹一番,拍拍手直起身子,转过身来,才发现房里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花夕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语气也有些不自然:“你,你来干什么?”
“我听十二说师妹缺一些笔墨,突然想起来我房里还有不少,便给你送过来了。”顾北倾放下一沓宣纸和一座砚台,又笑问,“你刚说的压箱底的宝贝,是什么呢?”
顾北倾说着,将探询的目光投向床底。
花夕见状,连忙凑近他,挡住他的视线,支吾道:“没……没什么。”
“没什么?”顾北倾似笑非笑,挑了挑眉:“师妹和十二,走得很近?”
“不是很熟……”花夕目光闪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北倾的神色,半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不是,我是说,还好,我和他,关系还好吧。”
“他平日里总是缠着七师妹,今日却向你献起殷勤来了……真是可疑……”说罢,他低下头扫视着那两大箱子纸和笔墨。
花夕那宝贝海棠酥还乖巧地躺在箱子里。
顾北倾眼尖,伸手,从箱子里拣出一个盒子。
完了完了……
花夕急了,伸手去夺。
顾北倾手一抽,她便扑了个空。
“你还我!”到嘴的海棠酥要飞了,花夕有点恼了。
“抢得到,便是你的。”说罢,他走出了厢房。
花夕疾步追上他,一手扳过他的肩,另一手便去夺,只见顾北倾手腕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