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原本想的只是挫一挫郝帅的风头,吓唬一下他。
在他这个职业纨绔看来,哪怕就算从这个楼梯上摔下去那也是没什么的,又摔不死人!
但是他哪里知道,郝帅身手如此厉害,自己刚伸出手去推,刚碰到对方,自己便像是乘云驾雾一样,一下腾空便飞了起来,整个人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把他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
袁浩躺在地上一时间动弹不得,连呻吟叫唤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抽搐。
在格斗中有一句俗话:一摔二拿三散打。
格斗技巧中,实战性、杀伤力和实用性排第一的其实是摔跤、第二是擒拿、第三才是散打招式。
郝帅这一摔看似平平无奇,但实际上是借着袁浩这身体一百多斤的力气,再加上他推出去的力气,再加上郝帅送他出去的力气,几种力气加在一起,然后作用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这简直相当于几个受力点同时受到一百多斤的拳头重击,疼痛之处,外人难以想象。
在酒店门口的人们一个个看得呆了,门口的侍者更是骇得连忙赶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扶袁浩,有的侍者更是拿起了对讲机,呼喊着保安。
他们当中有人也看到了是袁浩主动挑事,郝帅只是被动反击,因此也没有第一时间主动将矛头指向他,而且能在这样地方住的人,那是普通人么?
保安和侍者很快冲过来,有的人也不敢拦住郝帅,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只要郝帅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他们就不动。
郝帅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摔出去的居然是自己的便宜表弟,他一愣之下,走到袁浩跟前,奇道:“是你?你推我干什么?”
袁浩此时摔得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能说话?他一脸痛苦,牙关紧咬,嘴巴里面蹦不出一个字来。
郝帅见袁浩不说话,他自己也对袁浩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他又赶着回去救人,便说道:“不说话?不说话就当你没话说了啊!那我走了!”
袁浩顿时大怒,尼玛,把老子摔成这样你就想走?开什么玩笑?
可他一急,体内立刻又是一股气岔上来,刺得他胸肺一阵剧痛,浑身一抽搐,忍不住终于发出一声如同羊叫唤一样的呻吟声,只把旁边扶他起来的服务生们弄得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着脸,转过了头去。
郝帅哪里有心思跟他逗乐,他见袁浩不说话,自己扭头便走,一旁看着他的服务生和保安立刻上前,一名服务生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您暂时还不能走,请等这位先生确定报警不报警,你才能走。请您配合一下。”
郝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们没看见是他要推我下楼吗?再说了,这是我表弟!要是不相信,你们去2105自己问!”
这服务生一听,吓了一跳,2105?这可是总统套房!住的人非富即贵,自己是绝对惹不起的!
但他也不敢轻易放郝帅走,便将眼睛看向袁浩。
此时郝帅也似笑非笑的看着袁浩,喊了一声:“喂,你说是不是啊?要不要去问问郝洁雄啊?”
袁浩吓了一大跳,他哪里敢让他们去问郝洁雄啊!
万一让自家老爷子知道自己想推郝帅下楼,那老爷子不宰了自己啊?
袁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身上似乎都不疼了,他连忙摇着双手,一脸惶恐的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跟我……表哥闹着玩呢!”
他说到表哥这里,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破口大骂。
郝帅朝着一旁的侍者和保安笑了笑,说道:“瞧见了?我可以走了?”
侍者和保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让开了一条路。
郝帅和姚梦枕这才扬长而去。
袁浩看着他们上车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这时候体内剧痛再次如潮水一般袭来,痛得他哎哟哎哟的一阵乱叫,嘴里面冚家产的一阵乱骂。
但是他骂了几句后,忽然间发现自己骂得不对!
哎哟,冚家产不是全家死光光的意思么?
自己不也是这个家伙的所谓的家人么?这岂不是把自己和自己家人也骂进去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发现情况的袁浩立刻改了话语,一阵扑街烂仔的乱骂,只不过他自己却没留意到,他自己的形象才真正是像一个扑街烂仔!
袁浩在这边想恶作剧不成,反而跌了个大跟头,而另外一边郝帅赶到医院的时候,前后时间才不到两个小时。
马莜雪正坐在床边,眼神哀戚的看着自己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母亲,一动不动,仿佛雕像。
马莜雪此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的阳光照进雪白的病房,将房间里面照得通明透亮,更是将女孩儿的轮廓照得柔美明亮,一头黑色的秀发乌丝边缘似乎像是影视作品中打了柔光的画面似的,显得娴静而凄婉。
少女雪白而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老妇人满是龟裂皱纹的手,一代一代的传承,亲情养育的恩情似乎尽在其中,从来不曾被人舍弃。
郝帅一进门便被这压抑而凄美的气氛所感染,进门的时候脚步和呼吸都放得轻了许多,连平日里大咧咧无法无天的姚梦枕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们两人走到床头,马莜雪这才发现他们的存在,女孩儿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希冀与恐惧,她脸上的神情更是如此,无比渴望听到好的消息,又无比恐惧听到坏的消息,这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