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你好大的口气!”白维怒指道:“你若时时刻刻避讳着她,岂有她能寻到你的机会。天乞,你图谋什么我管不着,但请你务必脱开孙赌圣,否则我白维就是豁了性命,也要将你斩于眼前。”
“你做不到......”
“你说什么?”
许是风声太大,又或许是白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天乞当真如此强硬?就不怕我全部托盘而出吗?
白维稍加冷静,皱眉厌弃的看向天乞道:“天乞,你狂妄了,可能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商谈的余地了。”
在手间,黑羽铁扇擦出声响,白维并非是想先动手,而是那前方的天乞竟隐隐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一道黑烟融化了山巅冰雪,在白维还未做出任何反应的时间内,一只黑烟缭绕的大手便扣在了他的额头之上。白维全身颤动,脸色扭曲难堪,竟是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转动血丝萦绕的眼珠,白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道:
“天......乞,你敢杀......我。”
在黑烟大手的背后,一张秀美的脸此刻露出了极其的桀骜笑容,“你知道的太多了。”
从一开始,白维脱口而出,说花无枯就是天乞时,天乞便隐隐压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了,再三言语,白维更是寸步不让。天乞再没有了一丝犹豫,当即咬破唇口,魔噬道术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
望着渐渐不成人形的干瘪尸身,天乞惬意的仰天闭目,长吸一口冷风。白维已然死去,一身灵力全空,精髓尽失。尸身落地,那黑羽铁扇砸在雪地上,没有一丝声响,如同死去的白维,没有一丝波动。
低首,望着眼下的白维尸身,天乞嘴角裂开一道残笑,“我何必顾虑诸多,杀了便好。”
天乞是怀着仇恨的,当初便是白维将他推入东来岛海底,见了天乞这一辈子都不愿见到的九狱,若一开始不是孙赌圣从中求情,天乞早就欲行这杀人之事了,只是如今也不迟。死了便是死了,便是什么话也不会再说了。
“骸骨行者!”
天乞猛地呼喊一声,当即从天乞的额头处闪现一点黑光,骸骨行者这是第二次再现尘世,自上次燕尔宗一事结束,骸骨行者在金斧寨的丰阳沼泽现身过一次,而今这雪山之巅便是第二次。
只不过这一次,骸骨行者是保持着化灵期的修为,但也被眼下的一幕深深震撼。在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诡异恐怖的杀人手段。就是骸骨行者自称入魔,也不敢说见过有人这般死去。一身精华尽失,也不知死前承受了多少痛苦。
“把他处理了,尸身不用销毁,只要看起来,像是魔道中人所为便好。”
天乞淡淡说了一句,似有些疲惫,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骸骨行者不敢多言,只得称是。
望着白维的尸身,纵使骸骨行者没有皮肉,恐怕也得苦笑一番,尸体都这样了,还需要自己处理吗?这看着就是魔头所为啊,但天乞毕竟下令了,骸骨行者还是照做,尽量让白维的尸身看起来像是被无名小卒的小魔作为。
尸体被骸骨行者切割着,白维一双瞪大未瞑的双目似乎是临终前看向某处,怎么甘心,何其痛苦,弃了一条命,任是没有给予他任何答复。距离此处再翻越两座山,便是和善门的地域了,白维本想着结束此事后,便能尽快的回去陪伴她了。
而今,却只能挺尸于此,任风雪掩盖。苍茫之下,修行之地,多是不甘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