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新房,以它刺目嘲讽的红隔离了外面的光怪陆离和放浪形骸。
“小姐,咱们的院落怎生如此的远啊?”
七夕小心翼翼的扶着凤绯樱,跨进了流兮阁的门槛。
“这是偏院,并非正院。”凤绯樱淡定地走进房间,将趁乱拿回的喜帕随意扔在了桌子上,开始吃起了桌上的瓜果点心。
“为什么要安排我们住偏院啊,小姐可是正妃啊。”
七夕不满地关上了门,转头就看见自家小姐正端坐在桌边吃的津津有味。
“啊!小姐,现在不能吃啊!”
七夕见状,扑过去就夺走了凤绯樱面前的盘子。
“别闹。快给我。一大早东西都没吃就把我抬过来了,现在都快中午了,还不让我吃。”
凤绯樱皱了皱眉,夺过盘子,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好七夕。帮我去厨房拿点吃的吧,我真饿了,我才13呢,还在长身体,饿残了怎么办?”说着,她还朝七夕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
七夕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好好,七夕这就去,小姐慢慢吃着啊。”
说罢,七夕转身离开,独留凤绯樱一人在房中——静静地吃。
“皇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小嫂嫂,小嫂嫂很无辜啊。”
酒宴上,一身华服的娇艳的女子趁御沐漓稍有闲暇,便连拖带拽地把他扯到一边。
“云昭,你干嘛?”
御沐漓挑了挑眉毛,不解地看着她。
“你还装蒜,你说,你和皇嫂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她,亏你想得出啊,当众揭喜帕,千古第一人啊你!”御云昭说完,还不解气,又踩了他一脚。
“嗯……”御沐漓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吃痛地闷哼一声。
“我的小公主啊,你这是要踩死你皇兄啊!”
“我替我皇嫂踩死你,太过分了你。”御云昭气呼呼的瞪着他,一双杏眼掐的出水来。
“你皇兄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管好你自己就好。”
御沐漓说完,甩开御云昭不屈不挠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开了,留下一脸呆愣的小公主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藏樱院中,七夕收拾好碗碟,坐在小板凳上和自己小姐唠嗑。
“小姐,咱们这个院落名字好怪啊,藏樱院,是不是专门藏我们小姐的院子?金屋藏娇?”七夕说着说着,竟然锌兴奋起来,感觉太子对自己小姐也不差啊。
“谁怜庭中樱花稚,独葬孤院中。七夕,你真觉得,这个字,得读成cang?”凤绯樱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将喜帕叠好,摆在柜中。“七夕,你见过哪家娶正妻,会让妻子住偏院的?七夕,你,懂了吗?”
七夕看着她恍若无事的笑,眼眶不自觉的酸了起来,原来小姐把一切都看得那么透彻,为什么,小姐还笑得出来呢?七夕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尚未及笄的相符小姐,能如此淡定的面对自己即将枯萎的人生。
“好了七夕,别哭,我没事的,我们早点睡吧,从昨晚就在折腾,都没怎么睡觉,咱们先美美的睡一觉。”凤绯樱摸了摸七夕的头,笑盈盈的安慰她,好像七夕才是那个可怜人。
“睡,睡觉?小姐,太子还没来呢?”七夕挂着泪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放心吧,他不会来的,他恨不得一辈子不见我。”言罢,凤绯樱把头上繁重的头饰全部摘下来,任齐腰的乌丝披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夜,凉如水,一轮残月孤零零的挂在天上,不屑的将月光洒在张灯结彩的府邸中,房屋上,莹莹的白雪层层叠叠地堆积在琉璃瓦上,将惨淡的月光反射进角落中那个伶仃的院子,似乎在给它施舍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
“太子殿下,太子妃好像睡了,藏樱院灯火全部灭了。”
“呵,不亏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居然有胆子睡。”后院,太子一身红衣站在月光下,脸上划过一丝阴冷。
“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退下,本宫要就寝。”不等阳说完,御沐漓便拂了拂袖子,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唉,太子妃,你自求多福吧。”
冰冷的小床上,凤绯樱把自己蜷缩起来,蒙进被子里,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怎么办?自己以后真的要呆在这里一辈子?真的要被那个笑里藏刀的太子打压一辈子?不,怎么可以,她不甘心!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她坚强的外衣终于瓦解,泪水决堤而出。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月光渐渐暗淡,淡到不愿施舍一点点光芒,最后直接躲进云层中,静静地****着自己的伤……
“太子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咱们接下来干嘛?”一大早,凤绯樱就被七夕从被子里拉出来,像提线木偶一般任她折腾来折腾去。她无奈地摇摇头,坐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闭目养神。“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了,今天要进宫的,你快吃点东西,进宫了你就不一定能吃成了。”
“遵命!”说完,七夕喜笑颜开地抱着一碟核桃酥吃了起来,丝毫不注意形象。
“太子到!”浑厚的声音如催命符般在凤绯樱耳边响起,她连忙站起身,扯着同样惊慌的七夕前往院门口,乖巧地跪伏在地。
“恭迎太子!”
“起身罢。”御沐漓虚扶一把,凤绯樱自觉的站起身来,低下了头。“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