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带着几分小心,带着几分疑惑,拿出星轮。咻!咻!星冠、星袍和祭剑分别化作不同颜色的亮光,钻入了星轮上对应的宝石中。霎时,本来透明的宝石有了不同的光彩,氤氤氲氲的光开始缭绕,星轮的气象变得磅礴,似神剑露出真容。
“这……”厉霖为顾天佑的做法迷惑了。
顾天佑笑的自信而潇洒。“虽然我们之间充满了狡诈和利用,但是你要记住,我是特别的,我答应的,必兑现;我所求的,必得到;我若战,必胜利。”说着顾天佑手中飞出一枚真红色的玉簪,玉簪的簪头,裹着一层比纯金还华丽的金黄色光芒,厉霖立刻感觉到了那玉簪特有的气息。结合之前的星冠、星袍,她马上辨出,这簪,即是那衮袍和真红炎剑的精髓。
果然,玉簪化光没入星轮中央的圆润宝石,立刻,透明的宝石变成了一颗耀目的微缩太阳,那瑰丽,让人看一眼,便被深深吸引,被深深震撼。
“这下,够向你老板交代了吗?”
“差不多了!”厉霖笑眯眯的望着顾天佑,很难得的没了那种荡意。
顾天佑点头,“这里的地库宝藏,还是比较可观的,去打包吧。时间有限,这陨星,将毁灭。”
厉霖已经从顾天佑的话音中听出,是他,要毁灭这陨星。轻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手向上指了指,厉霖道:“这灵魂……”
“这灵魂,不是谁的收成……”顾天佑的眼神依然平静,但厉霖却感觉到了一种肃杀的不寒而栗。
厉霖明白了。
不再多言,厉霖向着地库的入口走去,走出十多步,回头,顾天佑仍站在那里,渊停岳峙,衬着燃烧的覃林、森然的白骨、魂光迷离的天空,说不出的傲然、神秘。
“水泡中的契约,可是依然有效哦!”厉霖冲顾天佑甜甜的一笑,转身婀娜而去。
顾天佑的嘴角翘了翘,目光从厉霖身上转到了周遭,又转到了天空,继而穿透着陨星,望向了更遥远、更壮阔的地海和云蒸霞蔚的烟云光天,久久的注视……
断壁残垣、白骨遍地,烈火熊熊、焚星飘飞,这里是战场,是尸骨燃烧的地狱,顾天佑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生存、杀戮,这是昨天的主旋律,今天的主旋律,明天想来也是如此,所不同的是,他已经有了一双眺望未来的眼睛和展翼翱翔的翅膀……
在陨星幻境战斗了十一日后,顾天佑终于可以回家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家中的妻子,只是在最后苍炎的转变中,完成了转瞬千年的历练,思念的情绪在时间的河水中被反复冲刷,变得沉淀、内敛,还多了一种淡淡的遥远。
象每个一夜之间似乎拥有了无尽寿命和强大力量的少年一样,顾天佑也曾在虫声低鸣的夜,躺在草坡上,枕着双手,望着仿佛有无穷奥秘的星空,臆想当自己经历了百年、千年的岁月之后,当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自己的心是不是会苍老到无欲无求,或者成为一个古怪、孤僻、偏执的妖物。
现在,他找到了答案。一个人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只会有三种结果,一,生无可恋而选择永眠。二,完全丧失自我成为彻底的疯子。三,象他目前这样,因为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信念,而得以继续存在。
事实上,除了信念,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信念就是意志的至高法则,是自我的最初也是最终坐标。信念不毁,就是经历再多的岁月,再大的变化,自己仍是自己。
何娜并不知道她的丈夫这次回来,已如时光倒流一千年的再聚。象每一次顾天佑超时未归一样,她感到焦虑不安。这是个疯狂的世界,而顾天佑面对的,往往是疯狂中的噩梦。
不同的是,现在的何娜已经比从前更坚强,她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忧心忡忡的样子,她让顾秋彤和顾紫萱相信,也让自己相信,顾天佑的强大,足以让他这块地域的任何危险,大家需要的,只是耐心等待迟归的胜利。
“对丈夫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你们能这样想,让我感到自豪和安慰,不愧是我顾天佑的妻子。”充满了温馨气氛和花草芬芳味道的花房里,顾天佑在静静的听完了顾紫萱和顾秋彤你一言、我一语的倾诉之后,以赞叹的口吻加以鼓励。
几个小时前他回到家,在经历了一番情感宣泄的拥吻以及团圆饭之后,三女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十数人的相思担忧之苦,让热情的顾秋彤和温婉的顾紫萱对顾天佑特别痴缠,两人都腻在顾天佑怀里,叽叽喳喳倾诉情感,何娜就坐在顾天佑的对面,看着顾天佑,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家的主心骨回来了,她感到如释重负,心中宁静而满足。
“哥,这次的冒险是不是又是惊险万分?”顾秋彤仰着脸问顾天佑,呼吸时的热气喷在顾天佑脸上,有种淡淡的香。
啵!在顾秋彤柔嫩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顾天佑道:“假太阳、假月亮、假世界。这次的冒险地是一个深在地下世界的迷宫。惊险自然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和物。这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完全可以当作睡前故事慢慢讲。”
“地下迷宫?那里是不是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让人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洞穴?”另一边的顾紫萱眨着眼睛问。
“不,那里是一个大到看不到边际的空旷世界,有深蓝色的大海和象火焰般燃烧的光云天空。我已经决定了,等我把手里的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