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多分钟,空间次元门周围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扭曲,随即完全恢复了平静。
阴影位面中,破魔狙击手成了一次悬念丛生的猎人与猎物之间对峙的见证者。顾天佑进入阴影位面后,并没有走,而是象只结网的蜘蛛般,在空间门周围布下了荆棘触须的牢笼,静待猎物上门。
顾天佑完全可以走的点痕不留,可他却故意在空间次元门上留下些残余的能量痕迹,坐等肥鱼上门。无奈,第一拨人相当谨慎,而第二拨人则似乎只对第一拨人有兴趣,以至于让他的口袋阵空摆了一回。
离开新城区,顾天佑再次回到主位面世界,已经是三平西边山区边缘的青石村。
青石村位于大山的山腰上,一条沙石路通往山外,距离新城区二十多公里,直线距离却不到十公里。村子的布局是面南背北,左田右林,村东头是依山势而成的梯田,有近百顷的面积,村西则是果林,面积更大,一直连绵到再西边的大山次森林里。
何娜母亲的祖辈,便是世代居住在青石村的,她幼年的美好记忆中,便有很大一部分跟这里有关。这次顾天佑去参加展示会,指挥车便停在了这里。
没有灯火的山村,静谧的有些诡异,偶尔传来的山林中的兽叫,更是让这里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从阴影位面出来的顾天佑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与藤蔓,他象拎麻包般提着被他打晕过去的那名破魔狙击手,一步一步向山村的深处走去。
翻过一堵被雪埋了半截的石头墙,一排三间老式的木梁砖瓦房便呈现在了眼前。这已是青石村最北的房屋之一,再北百多米外,便是山林和徒然变的陡峭的青石山了。
这瓦房后墙外有片坡度不大的空地,指挥车便停放在那里。当时车体后倒,现在有一小半已经塞进了瓦房中,因此,要进车,是要通过房间的。
顾天佑没有直接进屋,而是迈着缓步,走到瓦房前大约百多平的院子当间,仰头看着对面房顶。
房顶上,有小桌,有矮凳,都是原来屋里的,现在摆在那里,凳上坐着人,桌上有酒有杯,坐着的那人一副喝酒听风赏雪的模样,自顾自的慢斟小饮,似乎根本没看到院当间的顾天佑。
“切!装个性!”老实说,当顾天佑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存在,马上有种一肚子大便的感觉。麻烦,不断的出现,而且总是在你松了一小口气或者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的时候。顾天佑真的有些搞不懂,自己是块怎样的‘臭肉’,为什么就这么招惹‘苍蝇’呢?
“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顾天佑心里憋着一股怨愤,提着破魔狙击手进了屋、进了车,然后将昏迷中的破魔狙击手锁烤在了床架上。从始至终,房顶那位都没言语,而顾天佑也同样装看不见,两人就这么比起了耐性。
被顾天佑生擒的破魔狙击手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豪大汉,大概有奔四十的年纪,眉毛生的七乍八乍,柿饼子脸一脸的横肉,更像李逵。总的来说,这家伙长的很山寨,绷脸能吓哭小孩那种。在小白脸、老白脸泛滥的现代,能见到这样的人物,顾天佑反倒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可是,外边房上那个装剑仙的老不死却让顾天佑觉得很没意思。何娜她们在亡灵圣殿中不可能呆太长时间,顾天佑倒是想过离开,可有车,房上那位绝对能阴魂不散的走哪跟哪,不要车的话,倒是能走,可凭什么?
宽袍大袖,三绺银髯,长发披散,剑眉凤眼,清瘦矍铄,身旁一把剑,手中一壶酒,房上的人看起来确实很有仙风道骨。顾天佑二次站在院中,冷眼打量了对方半天,对方仍是视而不见,只顾饮酒赏雪。
“我说,有什么事情就讲,你在这儿算是怎么个意思?”终是顾天佑先开了口。
老者眸光落在顾天佑身上,气势威严的道:“看在同时练气者的份上,将司徒兰芳交出来,我便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
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顾天佑不清楚是哪里出错,怎么这么快就找上了门?“谁是司徒兰芳?”他不动声色的问。
老者眼中厉芒闪过,带着几分轻蔑道:“原以为,你还是个人物。”
顾天佑眉毛一立,他知道,对方已经认定司徒兰芳就在他手中,这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言语无效,那就动手,既是如此,顾天佑绝不会错失先手。连蹲身的准备动作都没有,顾天佑只凭借脚上的力道,整个人便电射而出,空中抽剑,直指老者。
老者冷哼了一声,既不躲闪,也不拔剑,只是将手中酒杯飞掷而出,去迎顾天佑的这一剑。
砰!的一声炸响,小小酒杯与剑尖碰撞,碎成了齑粉,如雾般飘散,而其间蕴含的绝大力量,竟然将顾天佑生生逼退,重新落回了地面。
顾天佑的抢攻向来不留余力,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他自己相当清楚。连身上还穿着那亲制的甲胄都顾不上脱,顾天佑直接变身。没有了黑火,但变身时漫溢的魔元之力,仍是在瞬间将甲胄如吹爆的气球般炸成了碎片。
而与此同时,老者抽剑在手,凌空飞踏而下,同样是一剑直指顾天佑,但剑势比之顾天佑刚才那一剑最起码威猛了四倍。
乒乓!从顾天佑身上崩飞的甲胄碎片有一部分射向了老者,但离体尚有米远,便被无形的阻力弹飞,老者的一剑,如山岳崩塌,威势无匹。
呛!让人牙酸的金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