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王府内此时已经乱作一团。
太子刘荣赶到时,只见二弟阏于正躺在床上,脸色灰白。
平日里那个俊郎非凡的临江王此刻已经瘦到不成人形。
刘荣难掩心中悲痛,强忍着眼泪走到床前,握住刘阏于骨瘦如柴的手,轻声道:
“阏于,大兄来了,不怕,不怕啊”
刘阏于睁开眼,看着从小便十分宠爱自己的大哥,用没什么力气手的回握刘荣。
“阿兄,阏于不孝,以后阿母怕是要劳烦阿兄照顾了”
刘荣终是难忍泪水,用手轻轻抚摸着幼弟的脸庞。
“阏于无忧,阿兄定会治好阏于的,你忘啦,待你身体好了之后,阿兄还要代你向阿父求娶阿娇”
听到刘荣提起阿娇,刘阏于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大兄,阏于怕是等不到阿娇长大了。日后,就请大兄代为照应了,咳咳,咳咳咳”
刘荣急忙将阏于扶起来,拍打他的背部顺气。
突然,刘阏于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来人啊,召太医令”
“大兄,阏于先,先行一步了”少年说完这句话,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只是在陷入黑暗之前,他好似看见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身着红衣,亭亭玉立的站在眼前,笑颜如嫣,
‘阿娇,来世再见’。
刚刚从皇宫里赶到的栗姬看见眼前的这幕,再也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天子令,三子临江王刘阏薨,天子悲痛欲绝,追封为临江哀王,陪葬阳陵。
在经过了内乱,嫁女,子丧等一系列打击后,景帝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病倒了。朝政皆由太后窦氏打理。
对于刘阏于这个表兄,阿娇其实是有些陌生的,对于他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小时候每次遇见他,这位表兄都会神奇的变出许多小玩意儿给她。
因此,当刘荣将一箱珍贵的青铜宝器和金银珠宝送她,言到这是临江哀王为她搜集到的时,阿娇愕然。
不待阿娇拒绝,刘荣便告辞离去。虽然离幼弟去世已过几月的时间,然阿母栗姬始终未走出丧子的悲痛。
阿娇想叫住刘荣,话到嘴边却未开口,只得吩咐人将箱子抬回长乐宫。
窦太后听了宫人回报此事,倒是朝一旁的刘嫖感叹了一声“可惜了这孩子,唉”
大汉朝经过了这多灾多难的一年,终于雨过天晴。
到了年底,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多了一丝喜气。
窦太后最近的心情十分不错,只因她的小儿子,梁王刘武就要入京了。
对于窦太后来说,此时什么事情都没有此时重要,于是朝政也不管了,族人命妇也不见了,只专心致志的在长乐宫中为远归的幼子准备住所衣物吃食。
好吧,请原谅这是一个常年不能见儿子的老母亲的爱子之心吧。
就连心头肉的阿娇,亦是排在儿子后面去了。
暂时‘失宠’的阿娇,便闲了下来,对于阿母提议的去参加窦绾的婚礼,便欣然接受。
送了窦绾出门,阿娇并没有跟随大队伍去中山王府,而且留在了章武侯府吃席。
用过宴席,阿娇便退出了厅堂。
带着红雪去了章武侯府的后花园。
站在池边,原本要向亭子走去的阿娇驻了脚步。
只见凉亭内坐着两个少年,正手持黑白二棋,交战激烈。
阿娇只看了其中一少年一眼,便转身离去。
亭中执白棋的少年似心有所感,亦是回头一望,只看见一少女的倩影,微微一怔。
“子玉,你在看何物?”对面的人见好友举棋久久不落,便出声询问。
“无事”
回到前院,人已散的差不多了。
原本打算去花厅找几个闺中好友聊天的阿娇还未踏出脚步,便被人扯住了衣裳。
回头一看,二兄陈乔两颊绯红,面露痴笑的盯着自己。
阿娇抚额,平时长袖善舞的二兄,此时看起来要多蠢有多蠢。
“娇娇阿,想不想与阿兄去一处好地方呀”此时的陈乔有些微醉,只是看着宝贝妹妹憨憨的道。
阿娇瞅了他一眼,得,不想与酒鬼计较,只是抽回陈乔手中袖子“不去”
“去嘛去嘛,我告诉你呀。。。”
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登仙阁外。
一辆马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了大门口。
酒鬼陈乔率先跳下马车,又伸出手扶了男装的阿娇下车。
有眼色的小二早已迎了上来“陈爷,您来啦,这边请,这边请”
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的阿娇左顾右盼,只觉得十分新奇。
“还是去老地方”陈乔显然是这里熟客,十分熟练的吩咐小二。
“好勒,您的厢房一直给您留着呢!”
狗腿的小二引了两人上二楼,便接了陈乔的赏高兴的出了屋子
“有事您吩咐着”
阿娇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望向下面街边的景物看得十分有趣。
不一会儿。便有人送了酒菜上来,陈乔便一边喝酒一边和阿娇搭着话。
好一会儿,阿娇见人还没来,便问到“怎么还未来,不会是不来了吧?”
“不会,昨日我听大哥说了今日已和几人约好在这里碰面”陈乔倒是不担心,只喝着自己的酒。
“好吧”阿娇话音刚落,便听了隔壁传来了说话声。
两人相视一眼,不再言语,只听着隔壁的对话。
“今儿非得叫她从了本世子不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的屋子传过来,阿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