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也是默许了承欢下山去寻找宝石一事。

“慕亦也有许多他的无奈,若是出生可以选择,谁奈何生在帝王家。”承欢不着痕迹的就此转换了话头。

“你比他们都清醒得多。”姚灯镇听得承欢这番话,也微微叹息着回道。

人人道九五之尊的帝王之家,拥有着无上的荣耀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却少有人知,这一条看似繁华似锦的道路上,布满了何其多的荆棘。

这些皇子王爷吗,也只有在亲身体会到了诸多的无奈后,却才会有所顿悟。

“娘亲,你坏!”二人正说着话,天隽却不知从何处突地蹿了出来抱住承欢的腰身。

看着尚且满脸天真无邪的天隽,承欢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浓了起来。

想来不管上一代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如何,只希望那些阴暗邪恶的念头不叫这些满是童稚的面庞被侵蚀,现下也已经是足够的了。

“这是怎么了?”承欢依旧往前推着轮椅走着,柔声问道。

天隽的一双小手却痴缠在承欢细软的腰肢间不肯放手,倒宁愿以退步而行的姿势走着。

“爹爹怪我不好好照顾你,作势要责罚我。”天隽娇嗔着回道。

承欢和轮椅上的姚灯镇一听这话,都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欧阳孤容大抵只是吓唬一番天隽,没想到这个小小人儿竟然较起了真,这就跑来同承欢告状了。

“你娘亲都晕倒了,你爹爹自然是要责罚你的。”姚灯镇却当先吓唬起了天隽。

一听这话,天隽也不免紧张起来,即刻就松开了紧紧缠住承欢腰肢的小手,绕到二人跟前去认真的盯着承欢看起来。

承欢前夜在南山中安稳睡了一夜,但苍白的面色却依旧没有得到恢复,苍白得近乎要透明消失。

“娘亲,我以后会乖乖的,你不要劳累了好不好?”听得姚灯镇那样的吓唬,天隽紧接着就紧张的说道。

而正是这时,姚灯镇清癯的面容上却陡然浮起了一丝惊喜的神色来。

就在天隽着急跳脚的时候,天隽脖颈间那一块血红色泽的晶石赫然微微显露出一角来。

然而只是那微微的一只角,就已经散发出了强大的震慑能量,叫姚灯镇甚至不愿意挪转开自己的视线。

“欢儿,哪里还需要你费尽心力去找寻宝石,天隽这里不就正巧有一块。”天隽童稚的话音还未落,姚灯镇就惊喜的大笑着说道。

那样一块世间罕有的宝石,已经足够拿来炼药了。

听得姚灯镇这样说,承欢也回过了神来,仔细的盯着小小的天隽找寻起来。

须臾后,承欢的泼墨瞳仁中也浮动起了曜黑的光华来。

的确,她竟然没想到天隽脖颈间一直佩戴着的那一块魔王之心。

魔王自上古洪荒之际一直留存至今,其能量的强劲已然可见一斑,而他的一颗心更是拥有着无穷的魔力。

若是汇集天地精华的宝石,只怕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宝石,能够比得上这一块每日频繁活动着的玲珑心了。

“天隽,娘亲给你的魔王之心,可以拿出来给姚伯伯看一眼吗?”片刻后,承欢才对着天隽试探性的问道。

天隽听得承欢那样说,便也就乖巧的点了点头,自颈间取下了那一块魔王之心交到姚灯镇手中去。

“宝石有价,此物无价!”血红的晶石方一触碰到姚灯镇的掌心,姚灯镇就惊喜的高呼起来。

看来他对这一块魔王之心的嘉奖,还不仅仅止于它是一副极好的药引子。

“天隽,我们把这一块宝石送给姚伯伯炼药为慕亦伯伯治病,好不好?”承欢这才止住了脚步,蹲到天隽面前去认真的询问道。

宝石既然已经到了天隽颈间去,承欢就认为天隽有权决定宝石的去留。

更何况魔王之心对天隽武术上的精进,天隽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的,他更有权力决定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然而听得承欢的问询,天隽却毫不犹疑的九点头答应下来。“有了宝石,慕亦伯伯的病就能好了吗?”

承欢点着头回道:“应是能好五成了。”

“那姚爷爷快快拿去吧,不要耽误了慕亦伯伯的病。”天隽接着转而对轮椅上的姚灯镇认真说道。

听得天隽这番话,承欢和姚灯镇都不禁暖笑起来。

孩童心性中的纯善美好,的确是大人们需要虚心学习的一件事。他们的世界中,没有那样多的绝对,但凡是好的事,无论对象是谁他们都宁愿持有着良善的心灵去做。

“娘亲,你真的不要爹爹了吗?”跟着承欢走回夏园去,天隽才怯声问道。

见承欢一门心思扑在苏慕亦的病情上,竟然可以全然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而今又说要回山庄去,似是完全不知道欧阳孤容也一直守候在这里一般。

“在我们那里,一个男子一生一世都只能取一个妻子,若是他对妻子不忠,他们二人就不能再在一起了。”承欢柔声回道。

这一段时间的长途奔波中,承欢却极之不易的遥想起了宛若前世一般的过往。

想到那些孑然一人的支撑,想到那些艰辛却简单的生活。

比之现下这个时代,那样的一个时代确实有着种种的便利,但是却也无形中少了许多人与人之间真切的交流。

正是因着这样一个原因,承欢也才能更加轻易的感受到他人的真善。

故而也正是这样的缘由,叫承欢接受不了背叛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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