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安稳的衣角醒来,承欢怔怔看着眼前的木屋,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醒了?”随着记忆一点点回流进脑海中,身旁一个清丽的女声也同时响起。

承欢侧头看去,只见床榻一旁的脚凳上,赫然坐着一个身穿大红百褶裙的苗族女子。

心头一惊,承欢正要坐起身形。

没想到她的周身却宛若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除了脖颈以上的部位,全都无法动弹。

一双泼墨瞳仁顿时及冷峻了下来——青蔓是苗疆女子,应该自小就已经熟练掌握了麻药的施展技巧。

面容上虽然不做任何表情,承欢心中却不禁暗暗苦笑起来。

方才经历了一个骄纵跋扈的华乐郡主没多久,紧接着又是一个善用毒物的苗疆女子。

是否因为欧阳孤容太过俊朗迷人,故而她总是不得不深陷进这些女子的温柔陷阱中来。

“青蔓,有事么?”静静躺在床榻上,承欢也不做任何挣扎的姿态,只是从容的开口问道。

“承欢,我同你交换身体,可好?”趋近身体定定看着承欢,青蔓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虽然是商量的话语,但自青蔓口中说出来,全然是一副木已成舟的笃定姿态。

她的提议,无论承欢答应与否,都是要实行的。

“容看中的并非这一副皮囊。”承欢含笑,依旧从容的回道。

青蔓大抵以为欧阳孤容之所以会对承欢念念不忘,全都是因为承欢这张风华绝代的面容。

然而只有承欢自己辛总才清楚,欧阳孤容对她的身后爱恋,全然是因为她身上所具有的的独一无二的气质。

整片云天大陆,也只有她一个女子,拥有足够的智谋与才情,能够与欧阳孤容匹敌。

若是只依靠这衣服臭皮囊,大抵欧阳孤容也不至于十年来还念念不忘。

无奈,眼前的苗疆女子却显然不懂得这样浅显的道理。

“说谎!要不是你长得这样美艳动人,我也不可能比不过你!我跟在他身边整整七年,他却从未正视过我。”青蔓却陡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对着承欢怒吼着。

手脚毫无知觉的承欢并没有着急反驳,而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黑瞳中隐隐然带着怜悯的神情。

原来已经耗费了七年的青春光华,难怪会这样的不甘心。

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她大抵都耗费在了欧阳孤容身上。

“我跟在他身边去往西北荒漠,我跟在他身边去往冰封雪冻的昆仑山脉,我甚至还跟着他一起去拜访了隐居深山中的术士道人!我陪着他出生日死,这些你统统没有体会过,你凭什么!……”青蔓说到则例,语气也愈发激动起来。

承欢静静听着,一双泼墨瞳仁却愈发幽深墨黑起来。

难怪欧阳孤容不愿提及青蔓。

这个女子付出的这些,的确已经不是用言语能够表达得出来的了。

只可惜,欧阳孤容先遇见的是风承欢,而不是青蔓。

大抵如若时机稍晚的话,青蔓的一片痴心,也是能够打动冷峻的欧阳孤容的。

“你不过是为他生下了天儿!只要他想要,我也可以的!”青蔓离承欢越来越近,一双熊熊燃烧着妒火的眸子中,也变得越来越浑浊。

四肢被麻药禁锢中的承欢,只能无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陷入癫狂的状态。

正所谓不自救、人难救,青蔓的想法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今一错再错,也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已经将自己画地为牢,走不出那个圈子中。

承欢能够获得这一切,看似全都是上天眷顾,又有谁人知晓她在其中付出的辛酸继而伤痛。

为着欧阳孤容受伤并非一次两次的事情。

至为艰难的,是承欢在初怀孕的那段时间里,独自一人用强大的心念支撑下来。

这些,都是承欢心中不为人知的一部分。

“但是他不要啊,就算我千方百计将媚药下到他的茶中,他也宁愿血管破裂而死,而不动的我分毫。”紧接着,濒临崩溃边缘的青蔓又说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来。

这时,承欢才知道欧阳孤容在提及青蔓时,黑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意何来。

面对着一个竟然愿意将身体交托给自己的女子,他却终究无法接受下来。

其实只要他当时稍微软弱分毫,那么他们之间大抵也有足够漫长的一段幸福岁月可以过的。

只是欧阳孤容却还是孤傲的选择了孑然一身,愧对住那个甘愿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子。

“青蔓,正因为容是那样温凉如玉的君子,你才爱慕他的,不是么?”这时,承欢也才粉唇微启,似是带有镇定效用的说道。

没想到承欢的一番话,反倒像是牵动了青蔓心中熊熊燃烧的妒火。

她那一张带有诡异笑容的面容,直直凑近到承欢眼前,恶狠狠的盯住了承欢。

“但是他爱的人却是你!是你这个不会老的女子!”青蔓恶狠狠的看着承欢,怒吼着。

承欢的泼墨瞳仁中着了无奈的神色,看来青蔓的确已经被妒火封住了心神,无法再救了。

就在青蔓一双手正伸向承欢的雪颈时,承欢一个激灵就坐起了身形,往一旁的间隙处掠了出去。

“怎么可能,我的曼陀罗怎么可能失效!”青蔓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跃起了身形的承欢,失神的喃喃自语起来。

承欢眼含怜悯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其实她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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