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突然一紧,许士海掐在我脖子上的双手松开了,松开的双手如同面包般的软弱无力了。
我把许士海这个水鬼的鬼魂给封印在了这条河底。让他成为了不能再害人的水鬼,且被禁锢了自由,无法超脱。
这是他应得的。
我抱起樊家奶奶的尸体,上了岸来。
樊晴晴的奶奶死了。没有来得及救活她。
当我上来岸上,樊晴晴硬是挣脱了众人的手,扑了过来。
“奶奶……”
岸上人围拢了过去。
我虽然逞英雄地把人救上了岸来,却没有救活人,我的努力被忽视了。
不过这也是我想要的,毕竟我下水那么久居然还抱着个人上来,要是有心的早就发觉我的不对头了。
我默默退出了外围站定在那里,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肯定是水鬼闹的!”
我闻声,看向议论的三五一堆的那些人。
“我就说吗!绝对是许士海的鬼魂干的!”
许家人似乎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一个中年妇女离开了这里。
我不知道她跟许士海什么关系,想来是许家人了。
别说,这些村民们竟是猜测的如此准确。
“唉!樊晴晴这孩子真可怜了。父母兄弟的,连最后的奶奶也被拖走了。”
“嘘!下一个别就是她了。”
“可不敢再让她来河边了。”
……
想来那晚代莘葶跟我说的应该就是真相了。
樊晴晴的家人应该就是被那个水鬼许士海给害死了的。这事我已然是明确了。可是一想到那日里樊晴晴奶奶身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樊晴晴的身世的事情来,怎么……
我叹了口气,想来是老人家心善,只有用那种话语来敷衍了,可是又行不通,那又为何把樊晴晴的母亲说成那样呢?看来也是对那段孽情所造成的伤害的转嫁吧。奶奶恨,可是想来想去的,都觉得是自己儿子娶了个催命鬼的媳妇……不过这又很不像是那个善良的老奶奶所能做出来的,她不会那样的去污蔑自己的儿媳妇吧。
难道说……奶奶已然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不是我亲手封印了那个水鬼许士海,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奶奶她洗衣服的时候一个恍惚自己掉下河里淹死了的。
……
三天来,我默默地陪着樊晴晴守灵。
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给她做了。
一时,我真是成了他们家的真正亲戚了。
外人问我到底是谁,我只说是樊晴晴的远房表哥。
安葬了奶奶后,我并没有选择离开,我竟是就在樊家住下了。
樊晴晴也不怎么跟我说话,似乎就当我不存在般。不过吃饭的时候,还是两双筷子,她给我盛好饭,我就吃。吃过了她收拾,我忙着事情。
她也不问我什么,只是后来她给我拿出些干净的旧衣服给我,我算是脱去了那“乞丐服”。
穷人嘛,我也不讲究什么。给我什么穿什么。不过鞋子……是樊晴晴给我买了的新鞋子。
那日我一早起来,发现窗口放了一双男式的球鞋,那种踢球的耐磨的鞋子,虽然很不值钱,市场价才十几块钱,但是我如果之宝。情谊重啊。
我想说两句感谢她的话,她真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情,也不理睬我什么,基本上每天里,我们都没有什么交流。
我也渐渐适应了她的那种态度和感觉。
我知道她内心里是有数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我想着,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
这天,隔壁老王家的过来了。
来人是王吉发,村里的会计。
他戴着个大眼镜,这大热的天身上还披着个外套,耷拉在肩膀上,单薄的那种外套,似乎为了遮阳用的,的确,这个王吉发的皮肤不黑,因为常年的头上都还戴着个草帽,脸也很白净的那种,看起来不像是都有俩孙子的人了。不过他的小儿子,今年三十多岁,却还一直没有结婚。
王吉发似乎就为了这事来的。
王吉发先是很客气的笑脸走来。看了我一眼,便就如同我是空气一般了。
王吉发不请自坐在了凳子上。
樊晴晴也不招呼,也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樊晴晴给王吉发端来一杯水。
王吉发端起水杯来,然后吹了吹热气,然后看了看杯子,然后放下水杯,他自带的有茶杯。
王吉发喝了口自己茶杯里的茶水,然后拧上杯盖,拿着茶杯,道:“晴晴啊,你跟俺家老疙瘩的事,是不是就让叔给你做主啦?你也看见了,这丧事期间,我这里忙前忙后的……”
是啊,是忙前忙后的就落得一吃喝了,我还要伺候他。
有几个不错来行礼的钱也被他拿去了,我起初并不知道他跟樊晴晴家什么关系,自然不便多言什么,樊晴晴也不做声的,什么事好似都不关心不问的,奶奶身前的时候,樊晴晴有时候还能说两句话,奶奶去了以后,樊晴晴似乎真变成哑巴了。
“我迎人接待的,我可没有少贴钱……”王吉发继续着。
樊晴晴一边倒腾着屋旁的那一小块的玉米地,然后把许多的桑叶搅拌了,拿过来,招着家里养着的几只鸭子过来吃食。
我连忙去压水井边打水。
樊晴晴就开始倒腾屋里的垃圾袋,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