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陡然坐直身体,“没了?哪去了?”
竹子抬了抬眼,看了看大阿哥的反应,“死了!”他快速开口道。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被狗儿咬死的!”竹子嘟囔道。
又不是他弄死的,却搞的像是被他弄死的似的。
大阿哥猛然从软榻上起身,紧走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头,对还站在一旁的李棠卿道,“穆青,你随我一起去!”
穆青咬了咬牙,紧跟着他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入目可见的是一棵棵矮树,挂着一个个鸟笼,鸟笼中各种品色的鸟儿,各种花色的鸟儿在笼子中上蹦下跳,叽叽喳喳。
两条黄色的大犬正乖觉的趴在地上。见有人来,只是抬了抬眼皮,依旧无精打采的伏在地上。
它的旁边,是一个被扯的稀烂的鸟笼,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一动不动躺在笼子里。
鹦鹉羽毛凌乱,上面依稀可见狗儿的口水。
大阿哥看着地上鹦鹉的尸体,对着狗儿怒吼一声,“你干的?”
狗儿吱吱了两声,依旧伏在地上。
大阿哥深呼吸,再深呼吸,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终是压下了心口的怒火。
他蹲下身子,将破烂的笼子拎起。斜眼看了看笼子里早已凉透的鹦鹉,抬手递给了竹子,“埋了吧!”
竹子讶然的看着大阿哥,这可是他最宝贝的一只鹦鹉啊,前几日还听到他拎在手中教它说话呢。
大阿哥这反应,有点异常啊!
“愣着干什么?想给他陪葬?”大阿哥不耐的道。
竹子忙结果手中破烂的鸟笼子,“不,不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大阿哥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竹子,喃喃自语道,“府上每个女人,确实不行啊!”他又将视线定在李棠卿身上,“你先随我回房,熟悉一下我的生活用品。”
言罢也不管穆青跟没跟上,大步往卧房走去。
李棠卿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天,事情急转到连她都没有预料到。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是哪里漏了破绽,怎么就被他给盯上了。
李棠卿握了握拳,抬步跟上了大阿哥。
大阿哥的卧房到没有她想象的繁华,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柜子,象征富家子弟身份地位的古玩花**一个没有。
如此简陋的卧房,与他的身份极为不符。
大阿哥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道,“你也别拘谨着了,熟悉一下房中的摆件,日后好伺候我?”
李棠卿猛然抬头看着他。
他这言下之意是准备不放她走了?那她的计划怎么办?
“你如此眼神,倒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人!”大阿哥缓缓的喝着茶,眸光紧盯着李棠卿。
李棠卿眸光一缩,恢复了恭谨状,“奴婢从小几乎未曾出过府,不知道大阿哥言下何人!”
大阿哥勾唇笑道,“她啊,她是一个让人想起来就恨的压根发痒的人,不提也罢!”
他话锋一转,“听闻你打小身子就不好?怎地今日一见,和平常人无异啊!”
“多亏家父这些年遍寻名医,奴婢才能活到现在!”李棠卿解释。
大阿哥忽然从软榻上起身,来到李棠卿面前,凑近她的耳边。
李棠卿大惊,条件反射的想要抬手拍去,只得紧了紧拳头。
“好奇怪啊,满族人都是三个耳洞,你怎么一个都没有?”满族人的耳洞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三个耳洞。
“奴婢打小体弱多病,额娘心疼奴婢,没让奴婢穿耳洞。”李棠卿沉吟一瞬,编出一套说辞。
大阿哥恍然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是女扮男装来的呢?”言罢刻意扫了一眼李棠卿的胸部。
李棠卿只觉的心口的怒火要岔了气。
虽然她已经成年了,对于男女之事一直忌莫如深,这些年只想着报仇。
曾经,她甚至以为她以后是会嫁给裴谦元的,只是多年下来,裴谦元却一直没有想娶她的意思。
他一直待她如妹妹一般,二人的相处也逐渐更像兄妹。
李棠卿又羞又气,第一次被人如此撩拨却又无法还手。
脸颊上忽然传来轻微的疼痛。
大阿哥扯了扯李棠卿的脸颊,“你脸红的样子甚是喜人!”
李棠卿心间的怒气,终是岔了气。
“你……”她怒瞪大阿哥。
“我什么我?以后啊,你就待在我府上侍候我,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把你要来是做什么的吧?”他佯怒看着李棠卿,周身的气息竟有一种难言的温柔。
他看着李棠卿疑惑的神色,忽然笑了,“你果真是不知道!我可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阿哥,这第一次问要人呢,除了侍候我饮食起居之外,还有一样……”他神秘的凑近李棠卿耳边,“暖床!”
李棠卿牙根紧咬,暖床?做梦!
大阿哥站在李棠卿面前,忽然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半响无言。
李棠卿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阿哥的声音在李棠卿的耳边响起,声音不似他平时的吊儿郎当,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如果不是响在李棠卿耳边,李棠卿甚至都怀疑,说话的人是不是他。
得了解脱的李棠卿,忙走到一旁的柜子旁,一个个的抽开,查看着里面的物品。
除了一些生活日用品之外,可见他这个皇子该是最清贫的皇子了。
想来他府中最贵重的应该就是后院的名树和鸟儿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