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拂着每一寸土地,树枝上泛起了莹莹绿意。
今日的京城和往常一样繁华,街上的行人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而如今的索尔和府上,却打破了平日的宁静。
李棠卿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这个时候,会是谁到这个残破的柴房来?
外面嫡福晋的后事应该要三日时间吧,这三日惠妃娘娘是没有时间到她这里来的。
门外的脚步声渐进,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很显然,来人没有柴房的钥匙。
一条纤细的手腕从门缝伸进来,小心翼翼的将一叠青菜放到门内的地面上。接着又陆续送进来一盘炒肉,用油纸包裹的几个馒头。
李棠卿蹙眉起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只见门外蹲着一个小丫鬟,小丫鬟身材矮小瘦弱,递盘子的动作小心谨慎。
李棠卿眉头紧皱,疑惑的问道:“木枝,你在做什么?”
木枝有些惊讶的抬头,从门缝中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李棠卿,有些怯懦的道:“我,我,我怕你饿着!”
府中正在张罗着嫡福晋的后事,她是侧福晋房中的人,自从侧福晋的妹妹来了之后,她的日子就清闲了不少。
她平日里在府上的存在感就极低,如今更不会有人在意她。
她想着李棠卿如今被关在那个阴冷潮湿的柴房,就坐立难安。
她踌躇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到厨房偷偷拿了一点吃食,来看看李棠卿。
李棠卿闻言有些诧异,这个木枝,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说她只是侧福晋房中的丫鬟,如今她的所作所为显然超出了她的范围。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一个小丫鬟费尽心机的?
她曾经想让木枝来她房中,脱离侧福晋那个苦海,可是她明显不乐意啊!
那么,她究竟想做什么?
李棠卿低头看着仍旧在门外蹲着身子的木枝,疑惑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木枝闻言,陡然一惊,说话更显结巴,她焦急的道:“我,我,我只是,不,不想让你,受,受委屈!”
她觉得,李棠卿的身上,总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她是那么的耀眼!又是那么的惹人疼惜!
李棠卿闻言,心中更加疑惑。她搜寻了一下脑中,确定以前从未见过木枝,更未给过她什么恩惠!
她随娘亲入府之后,就一直待在府中,后来被放养到乡下,遭遇了大火,才有幸被师傅所救。
在她童年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木枝这号人物!
李棠卿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为什么会见不得她受委屈?
木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慌乱的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言罢转身跑远了,李棠卿看着放在地上的菜饭,有些迷惑。
她蹲下身子,把菜饭端起,将桌上的灰尘掸了掸,随后把菜饭放到桌面上。
从味道上,她就能够闻出,饭菜中没有毒,那么,这个木枝究竟是为何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给她送饭。
此事如果被侧福晋发现的话,她应该会被惩罚吧!
思及至此,李棠卿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她何时也变得如此心软了,不管这个木枝会被如何惩罚,本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不是么?
她拿起筷子,悠闲的吃起了午饭。
此时的侍郎府中,除了侧福晋正在房中大快朵颐之外,无一人有心思用饭。
府中的白绸早已挂起,剩下的就是通知亲戚街坊前来吊唁了。
三日后,嫡福晋就会入土为安,葬进祖坟。
此时,设立在正堂的灵台里,惠妃娘娘满脸憔悴的跪在棺材前。
回想着额娘还在时的音容笑貌,压制着愈加悲痛欲绝的心。
她不能倒下了,额娘的仇还没有报,她要手刃凶手,为额娘报仇。
大阿哥早已换上了一身孝衣,与索尔和满怀心事的站在棺材一侧。
大阿哥抿唇看着不停的往子孙盆中放着纸钱的惠妃娘娘,脸上一片愁容。
外婆的死,他也很是意外,但是凶手至今未曾抓到,额娘不该贸然就将卿儿关起来。
毕竟,处理外婆的后事最起码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处理完毕,那么,卿儿在柴房中能够支撑到三日之后吗?
如今的形式对卿儿很是不利,额娘如今杀心太重,大有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的趋势。
在旁人看来,李棠卿确实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大阿哥沉吟一会,抬步出了灵堂,往后院偏远处的柴房走去。
李棠卿这边正在吃午饭,就听到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此时的脚步声,一听就男子的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不难听出此人必定是个练家子。
大阿哥来到窗前,窗户为防止被关押的丫鬟逃走,早已用木条封上了。
大阿哥站在窗外,沉声道:“卿儿?你可还好?”
他顿了顿,未听到房中的声音,接着又道:“卿儿,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争取早点救你出去!”
房中的李棠卿越是不出声,大阿哥就越着急。
她现在肯定特别害怕,已她高傲的性子,只是不愿让他知晓而已。
想到她一个人,被关在阴暗的柴房之中,到了夜晚,肯定更加害怕。
思及至此,大阿哥想要救李棠卿出去的心就更加急切!
如果他没有身份束缚,如果死去的不是他的外婆,不是额娘的母亲,他现在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