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窝在大阿哥怀中,明明是寒冬腊月,却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你笑什么?”大阿哥低头看着李棠卿,“不过,你确实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李棠卿刚溢出嘴角的笑容不自然的收回。
大阿哥叹息一声,这才刚夸她两句就不自在了。
“卿儿,你的身体……我是说你体内的毒,还有没有办法解?”
忽然提到这个严肃的问题,空气都压抑了许多。
“我还没有找到办法,不过……”李棠卿抬起头看向大阿哥,“我可能没法生育了!”
她本就体寒,每次来月信都疼如坠冰窖,最近几月月信直接不来了,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如果我无法为你传宗接代,将来你会不会怨我?会不会纳妾?”李棠卿不放过大阿哥脸上任何情绪。
依她的性子是无法跟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她本就孤僻,不适合与人相处。
大阿哥脸上神情一滞,李棠卿黯然,他还是会介意的不是吗?
任何男人对自己的子嗣问题都极为在乎,何况是他了。
他那么好,那么阳光,俊秀,就算是她,也不忍心让他绝后。
大阿哥把李棠卿紧紧的拥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摇晃着身体,“你啊,就是顾虑太多,慧极必伤的道理你不懂吗?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在我的身边,我们白头偕老一辈子,携手看世间的繁华与落寞就够了!”
“你真的不在意?”李棠卿的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
“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你整日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会让我更加担心!”大阿哥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气息。
很自然的香味,有种淡淡的梅花香,令他着迷,安心。
李棠卿环上大阿哥的腰身没有说话。
告诉他又怎么样呢?
只是多一人担心而已。
她的身体她知道,筋脉逆转就像断掉的骨头,想要治好,除了配合药物之外,还要再次经历逆转的痛苦。
再大的痛苦她都可以忍受,只是她至今都不知道师傅给她的搭配的是哪一种药物。
具她猜测,这种药物定然是有毒的,所以她的身体里才会有这么多的毒素。
“你在想什么?”大阿哥见李棠卿半响无言,凑到她唇边问道。
呼吸间二人气息缠绕,暧昧纵生。
二人虽已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这种事就是这样,一旦开了闸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对那人更甚。
李棠卿心跳漏了半拍,对于他的忽然接近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卿儿,你要习惯我的存在,你这样排斥我是不对的!”大阿哥凑的更近,摆明了威胁。
“我没有……”李棠卿罕见的红了脸。
大阿哥见此笑声爽朗,带着你分揶揄凑近她的耳边,“卿儿,我甚喜看你脸红的样子!”
李棠卿搂着大阿哥的腰,脸埋在大阿哥的腹部,二人仅隔着一件里衣,手下是她腰间紧实的力量感,呼吸间是他的气息,耳边他的呼吸传来的酥麻感几乎遍布她的全身,四周的空气在这一瞬仿佛都稀薄了。
见她害羞至此,就连耳朵间儿都泛着粉红,大阿哥很满意却也不敢得寸进尺,他可没忘记她怀中的人儿前几次是怎么抛弃他的!
一个不好拔腿就走,都不带知会一声的。
山洞中一时间静逸了下来,就连天霸都感觉到不适应抬头吱了一声。
“卿儿,你说我们能等到救援吗?”大阿哥打破了山洞中的沉寂。
“为何要等?”李棠卿从大阿哥腿上抬起头。
“你的意思是?”
“等待是准备充足的人做的,而我们没有资格等待!这样的天气,你想活活饿死在这里?就算等到救援了,我们早就变成一具冻干的尸体了!”
李棠卿不喜欢等待,她就像是丛林里的一条饿狼,向来都是主动出击。
“卿儿,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大阿哥眉头紧拧,但还是顺着李棠卿的意愿。
她的行为习惯是多年养成,大阿哥知道,只有不被保护的人才习惯了主动出击,她的每一次进攻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辣。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可是,现在他想要好好的护着她,爱着他,虽然前者不想让她这么做,但是后者还是不愿意过多的反驳她,心里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让她知道,她是被保护着的,每一次遇到危险不是想着先下手为强,而是想着怎么保护自己!
但是大阿哥不知道的是,李棠卿的这种做法是多年来摸索出来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没有饭吃的孩子,就学会了抢!
没有雨伞的孩子,就学会了奔跑!
这是她的生活环境教会她的生存之道。
“卿儿,你打算怎么做?”大阿哥低头询问。
李棠卿勾唇邪笑,“朱慈烺诓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又怎会允许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时间眨眼间便到了中午,外面已经隐约可见阳光,树枝上的雪化成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空气中有冷了几分。
大阿哥从中找到一点木头,木头虽然在山洞中,却也潮湿许多,点了几次才点着。
浓烟在山洞中蔓延开,逐渐的探出洞口往天上飘去。
远远看去,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龙在山洞周围盘旋。
“我们走吧!”李棠卿早已穿好了衣服,看着火堆中星星火苗在里面苟延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