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庚背着大阿哥苦笑着说道,“姑姑名叫李夏,说来也汗颜,父亲一生光明磊落,姑姑却不得善终。随着父亲年纪增长,对于姑姑,父亲愧疚的夜不能寐!”
李棠卿闻言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李夏,那是她的母亲,也就是说,李庚是她的表哥,而李云飞,是她的表妹。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自己的亲人。
“姑姑和姑父情投意合,那个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奶奶念她二人情深便同意了姑姑远嫁,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李庚说道,道不尽的心酸。
父亲这些年日渐思念姑姑,身形愈加消瘦,每晚酒后都会言其之过,当初没能阻拦姑姑远嫁。
“你看我,啰啰嗦嗦的让穆姑娘见笑了,实在是感觉穆姑娘长的像姑姑的画像!”李庚笑着说道。
“不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遗憾。”李棠卿安慰李庚。
“是啊,人之憾事十有**,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我只想找到表妹,让父亲心里好受一些!”李庚笑了,“表妹应该比你大上许多,我也是糊涂了才会觉得你是姑姑的女儿!”
李庚口中的表妹是李夏的大女儿木枝,当年李夏怀着李棠卿流落到了索尔和府上,所以,传话之人应该是不知晓李夏还有一个女儿,又或者是认为李夏已经失踪了那么久,她腹中之子应该早已不再了。
“你可知你姑姑当年嫁去了哪里?或许你可以去那里找一找?”李棠卿试着询问。
当年木枝临死的时候已经癫狂,而且,当时的李棠卿忽然得知这一切,整个人都是懵的,就连木枝的尸首都是哥哥派人去收的,她忘了询问木枝,她究竟是哪里人,父亲可还健在?
李庚闻言摇了摇头,“希望不大,这些年,姑父散尽了家财只为寻找姑姑,找了这么多年,如果在的话,早就找到了!”李庚摇头叹息着道,“姑姑当年远嫁去了扬州,都说那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姑姑却一去不复返了!”
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那里确实很美。
自己原来来自那里!
父亲找了母亲这么多年,又找了姐姐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他了!
李棠卿心酸不已,想象着一位老人,膝下无子,每日盼望着心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回家!一直到每日的失望变成了绝望。
他托人报信给母亲的娘家人,说娘亲已经不在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才能让他做下这样的决定?
李棠卿想到这里,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李公子的姑父可还在世?”李棠卿问道,压抑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不敢泄露半分。
李庚摇了摇头,“姑父托人传话已有好几年了,父亲怨恨姑父没有护好自己的妻儿,这些年未曾与姑父联系过!”
李棠卿看着李庚落寞的背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上前去与他相认。
她现在的身份,和她以前的身份都不适合和家人相认,不管是舅舅一家,还是至今没有音讯的父亲,她离他们越远,他们就越安全。
“穆姑娘!前面有小溪!”李庚激动的说道,往上托了一把大阿哥的身子。
李棠卿闻言看向前方,没有看到小溪,但是已经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二人循着水声往前走去,不多时就看到一条不大的小溪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溪水齐腰深,清澈见底,打破了水至清则无鱼的观点,清澈的小溪里面游荡着几尾巴掌大小的鱼儿。
“到了,”李庚气喘吁吁的说道,方才一阵疾走,他又背着大阿哥,任是再好的身子都支撑不住了,“穆姑娘,你去找片树叶来,盛点水泼到大阿哥的脸上!”
李庚慢慢的将大阿哥放到小溪边上说道。
李棠卿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形状大一些的树叶,整片树林大多是松树,树叶都是针状的,去哪里去找大型的树叶。
她低头看向大阿哥,见他睡的跟个死猪一样,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因为他的冲动,能变成这样吗?
李棠卿想着,气着,忽然弯腰抓起大阿哥的手臂,气沉丹田,手腕反转,直接把大阿哥从地上拽起来仍到了小溪里面。
随着“噗通”一声入水的声音,大阿哥整个人被李棠卿甩进了水里。
李棠卿拍拍手查看着水面,只见大阿哥整个人浸到齐腰深的水里面,身体忽然恢复了知觉,在水里面扑腾了起来。
李棠卿扬唇笑了,果然只是昏迷。
“咳咳,谁把小爷我扔进水里了?”大阿哥坐在水里,发着脾气。
“我。”岸上的李棠卿悠哉的开口说道。
大阿哥刚冒出的怒火在看见李棠卿时偃旗息鼓。
“卿儿怎么把我扔进水里了?”大阿哥笑嘻嘻的说道,生怕李棠卿因为他方才的气话生气。
李庚看着二人,忽然笑了。
看来传言是对的,大阿哥果真是遇到了他命中的劫数,被穆青拿捏住了。二人如金童玉女一般,令人艳羡。
“你不是说要离开的吗?怎么晕过去了?”李棠卿站在岸边问道。
“我……”大阿哥回想起自己的一时冲动,一时语结。
“你怎么了?大阿哥英明神武,靠一己血肉之躯打开了屏障,真是英勇无敌呀!”李棠卿嘲讽说道。
李庚背了他那么久,虽然他嘴上不说,大阿哥有多重,她可是见识过的。
“卿儿你别这样……”大阿哥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