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温柔的笑了笑,打破了眼下的尴尬。
她道:“今个这是怎么了?阿玛,怎么不为我引荐一下这位姑娘呢?这位应该就是你上次进宫时跟我提起的卿儿吧!”
李棠卿见此,上前来到惠妃娘娘面前行礼,道:“民女李棠卿,见过惠妃娘娘。”
她自然能够感受到大阿哥的视线,只是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和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愿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惠妃娘娘伸手执起李棠卿的手腕,将她扶起。
另一只手轻搭在她的手上,柔声道:“这可真是个美人啊!尤记得当年,你还是那个小不点,如今一晃,都长这么大了呀!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快到,我还没发觉,自己就已经老了!呵呵……”
李棠卿抬眼看着略施淡妆的惠妃娘娘,当年她在府中之时,她还是个婴儿,所以对于这个惠妃娘娘,她后来也只是知晓有那么个人而已。
听闻她自小就熟学琴棋书画。
如今想来,索尔和一早就对他这个女儿寄予了厚望吧,所以才会从小就培养她。
看来这个索尔和,野心可不止是一点半点啊。
她勾唇一笑,浓重的妆容下,笑意未达眼底。
她道:“惠妃娘娘缪赞了,卿儿的美,不及惠妃娘娘万分之一。”
惠妃娘娘对于李棠卿的话,似乎很是受用,笑的更加开心。
她笑着道:“呵呵……看来不止人美,这小嘴也招人稀罕!”
话锋一转,看着珠兰,略带责怪的道:“你呀,多学学人家!不要整天净是欺负人家吕涛……”
珠兰闻言,似乎是戳到了她的痛处般的高声对惠妃娘娘道:“惠妃娘娘,您还好意思说,当初妹妹让您帮我寻个好人家,结果倒好,你给妹妹我找了个穷状元!还是个文状元!”
她当初本以为惠妃娘娘会将她许配给京城的王公贵族,没想到,却是个让人瞧不上的文状元。
大清朝是马上打下来的江山,虽然皇上这几年重用文臣,但是,在她们这些满人的心中,还是对于手不能拎,肩不能扛的文人,打心眼里瞧不上。
结果姐姐与阿玛未跟她商量,偏偏给她入赘了一个文状元。
她话音方落,头上就被索尔和拍了一巴掌。
索尔和低声呵斥道:“闭嘴!怎么跟惠妃娘娘说话的!”
珠兰手扶着头,一双大眼珠子满是怒火的瞪着索尔和。
这边李棠卿的手被惠妃娘娘的手包裹着,异样的温暖侵袭着她的手,让她感到十分的不适。
见惠妃娘娘的注意力被珠兰吸引,手腕反转,挣脱了惠妃娘娘的手,低头后退到一旁。
惠妃娘娘人精般的人儿,自然发现了她的不适,见此,也没在追问。
她走到珠兰面前,伸手抚了抚她方才被索尔和拍打的地方。
像哄小孩子似的,柔声道:“你呀,就是不知足,就你这个性子,我与阿玛为你许的这门亲事也是为了你好呀!”
“皇上这几年,注重文武双德,致力提拔文臣,稳定朝纲,这个吕涛,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再者说,一个入赘的文状元,还不是任由你搓扁揉圆?”
她将珠兰推到里间李棠卿的镜台前,拿起木梳,仔细的为她梳理着满头凌乱的秀发。
接着道:“你呀,也不要太过于欺负吕涛,等他日,他若权势超过阿玛,虽然是赘婿,但是,咱们家也将拿捏不住他!”
珠兰看着镜中被惠妃娘娘挽起的长发,不耐烦的道:“得了,您别再叨叨了,每次您来都要叨叨我,虽然你比我大,但是也不能比我额娘还啰嗦吧!”
整天叨叨着为她好,为她好为何不让她过舒坦了?让她每日面对着一个窝囊废,她这日子能舒坦了吗?
惠妃娘娘语气一滞,看着镜中发丝整洁,赌气般撅着嘴的珠兰,轻轻叹息一声。
她和珠兰,虽然说是同父异母,二娘与她额娘还素来不和,但是她却是真心对待这个妹妹。
只是珠兰还是太过于孩子气了些,总是不能理解她与阿玛的良苦用心。
唉,也罢,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明白就好。
她轻轻拍了拍珠兰的肩膀,缓声道:“好了,这才像个女儿家,起来吧,为你梳妆的丫鬟还在门外跪着呢,我方才来,还以为是卿儿在处罚奴婢呢!赶紧去让人家起来吧,跪的太久了,再跪坏了身子!”
珠兰赌气般的从凳子上起身,眉毛倒竖,满脸的轻蔑,道:“哼!跪坏了又如何,她们是奴婢,本就是贱命!”
她转身,未给任何人行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索尔和见她如此,手指着她的背影,气道:“你!你这个逆女!”
他当初一心想让惠妃娘娘进宫,好借此改变府上的命运,所以对她很是严格,逼迫她学习琴棋书画。
也是她争气,进宫后,一路升到了妃位。
也改变了他的仕途,与家人的命运。
但是他心中,对于惠妃,一直心存愧疚。
所以才会如此的纵容珠兰,以此来慰藉心中那份对于女儿的亏欠。
如今没想到,珠兰却是如此的不争气。
李棠卿看着满脸无奈的索尔和,嘲讽一笑。
她不知为何,看到索尔和家宅不宁,总会感到莫名的开怀。
他这些年,过的太过安逸了,年近六十了,上半辈子欠下的债,也该还了。
惠妃娘娘走到外间,看着被珠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