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看到那人放了暗箭便又想跑。
这一路上,他总是在暗处,如一条毒舌,阴沟里的老鼠,时刻准备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咬上一口。
她向来习惯了主动出击,这种时刻小心谨慎的感觉,她受够了。所以,当日她看到窗外一个人影闪过的时候,转身便追了出去。
那人轻功实属上乘,奈何她轻功不及他。一路上,只看到他的身影在他眼前,她紧追不舍,却怎么也追不上。
这样的你追我赶,拼的就是耐力了。男子身材高大,跑起来费力不少,李棠卿因一开始便衡量过二人的速度,心下清楚这是一场耐力战。
所以一开始她便蓄着力,只等最后一刻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如她所料,等她控制住那人以后,才看清他的面目,就是当时引他们进城的城主。
“你们是什么人?”李棠卿将男子摁在地上沉声问道,“城里的人呢?”
男子轻功在李棠卿之上,功夫却不高,只得老实就犯,被李棠卿摁在铺满石子的地上。
“人?”他眼中闪过厉色,“不杀了,留着他们还有何用?”他粗哑着嗓子。
李棠卿眼眸危险的眯起,为了阻止大阿哥赈灾,竟然以屠城为代价。
他低头看着城主,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满脸的和善。锦衣华服很是沉稳,演的太逼真了!
她生平最恨被人骗!最恨被人当猴耍!
“说!”李棠卿把他一条手臂掰到身后,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高士奇!”
在城门口,她见过高士奇一面。他脸上的厉色隐瞒的再好,也瞒不住同类人。
当时她就觉得,那个高士奇与她是同一类人!她甚至怀疑,夏家村一事,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城主”闻言闭上了眼眸。
李棠卿见此,脸色一变,陡然去掰他的下巴,奈何她晚了一步。
黑色的毒血顺着“城主”的嘴角,流到了李棠卿的手上。
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李棠卿咬了咬牙,就差那么一步!
她本来还想逼问一番夏家村的事。几日来的辛苦功亏一篑了。
她拿起手边的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用尽全力砸向他的脖子。
一下一下,与她毫无感情的面色匹配,让旁人见之胆寒。
他的头,是被她用石头从脖子处硬生生砸下来的,所以她的身上才会粘上了这么多血。
李棠卿拎着“城主”的人头,她走了那么久,大阿哥定然会对他严刑逼供,这颗人头,能够给她解围。
当她来到顺水城以后,那里只剩下了一座空城。
城门大开,城内的世外桃源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在黄土高坡上,显得格格不入。
李棠卿进城检查了一番以后,便一路顺着苍梧的官道,找寻着大阿哥的身影。
一路追踪到了苍梧,远远的便看到几人被人包围了,头顶上的老鹰随时准备击杀几人!
她情急之下,只得用“城主”的人头砸下了两只打先锋的老鹰。
“没用!”李棠卿在大阿哥怀中,冷冷的冒出了一句。
大阿哥听着李棠卿不屑的话语,他知道她是在嫌弃他没有打赢旁人。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嘲讽。
听在大阿哥耳中,丝毫不觉生气!异样的熟悉感如同汩汩溪流,丝丝甘泉,流进了他的心里。
“你说的对!”他紧了紧手臂,“是我没用!没有打赢他们!”他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熟悉气息,心中一片安宁。
“我就是在等你来救我!”他继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赶来救我!如果以后都见不到你了,那我宁愿被老鹰蚕食鲸吞!”
“滚开!”李棠卿一动不动,声音不见任何起伏。
她早就习惯了这人的不正经,油嘴滑舌。
男人的劣根性,都是喜欢的就要得到,喜新厌旧是每个男人的通病。
她从小生活在最底层,被男人欺骗,抛弃,独守空闺最后极端的打骂奴才。她见的太多了!
“不滚!”大阿哥再次紧了紧手臂,“我盼了你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盼来了,你就不能让我多抱一会,以解相思之苦?”
李棠卿膝盖用力抬高,直接撞上了大阿哥的裆部。
“啊”大阿哥一声惨叫。
他陡然松开了李棠卿,双手捂住裆部,痛的面目扭曲。
“你!”大阿哥弓着腰,手指着李棠卿,“好一个狠毒的妇人!”
李棠卿面色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慕姑娘下手,貌似有些重了!”三阿哥拧着眉心,尴尬的开口。
他第一次见到女子攻击男子的裆部,还那么……用力!
他看着大阿哥疼的身子都无法直起,心尖跳了跳。
这……得多疼!
“浪荡之人用要有人收!”她顿了顿,想到了下一句,“总要有人对他连根拔起!”
大阿哥闻言,双腿紧紧的夹在一起,心里的委屈溢满了双眸。
他只是表达了他的心中所想,怎么就成了浪荡了!
他就算是浪,也只对她一个人浪!不对,那叫钟情,跟浪不搭边。
“大哥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慕姑娘这次的做为欠缺考虑了!”三阿哥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棠卿,“自古穷寇莫追,慕姑娘单枪匹马追了出去,就不怕中了敌人的圈套?”三阿哥对李棠卿当日去追刺客,心怀不满。
几天来,担心难安的何止是大哥一人!他就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