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嫂子了?”百合头也没抬,问了她一句,蓝喻脸上也没有尴尬,坦然就笑:“明人面前也不说暗话,二嫂,我知道你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这个家里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所以我也不愿意再叫你嫂嫂了,就喊你一声刘姐姐吧。”
蓝喻实在是聪明,知道百合这半年没有出门,心中一定是没有再跟安家的人扯在一块儿的意思,她也肯定提前在安庆源那儿套过话,肯定知道百合第一次被安国公强暴心中是不痛不快的,她低垂着头抹了把眼泪:“不瞒姐姐说,我跟姐姐也是同样的苦命人,这安家又有哪个不是呢?”
百合看着她唱作俱佳的样子,脸上露出微笑,看蓝喻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没有出声,蓝喻哭完,自己拿帕子擦了把眼泪,才坦然看着百合道:“姐姐怎么不说话?倒光听我说了。”
“蓝姑娘嗓音动人,便是多说几句也无妨。”蓝喻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朝百合看了过去,却见百合手上动作不停,画的符看起来动作似是十分流畅,但她心头完全不明白,不由将头靠了过去,娇声问道:“姐姐这画的是什么符?听说昨夜姐姐将国公爷也定住了,不知是哪一种?”她一问完,本来以为百合是不会说的,谁料百合微微一笑,抽了一张符纸递到她面前:
“你贴自己身上试试。”她话音刚落,蓝喻好像有些惊喜,又好像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的模样:“姐姐给我的吗?”
百合点了点头,她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南唐破了之后,她被安国公掳入上京作为战俘,后又自己处心积滤嫁进安家,安家的男人们只知道从她身上掠夺,还从未有人给过她什么东西,蓝喻知道自己心里不应该要百合的东西,但符咒实在是太神秘了,尤其是当初她的父亲在世时曾赞过中原道家法术奇妙,她自己也实在很想试一次是不是真假得很,若是真的,便表明百合说的也是真的,往后她可以助自己再看到死去的父母。
想到这儿,蓝喻心里头犹豫了一番,虽然知道不应该欠刘百合的情,可她仍是忍不住拿了符纸往自己身上一贴,瞬间身体僵硬住,浑身不能动弹的感觉传来,她试着想转动眼珠子看百合,却根本动不了,任凭她使尽了力道,也根本无法转动眼珠。
百合让她站了半晌,才替她将符纸揭下,轻声问道:“蓝姑娘,试了之后感觉如何?”蓝喻好像并没有生气,她动了动手脚,这会儿浑身又受自己控制了,她眼中露出几分茫然之色来:
“果然如父亲所说,真是奇妙。”她将头低垂了下去,摆弄起衣摆来,露出尖细白嫩的下巴,如同上好的荔枝果肉般,脆生生的,十分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