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兵对陈洁的痴迷几近疯狂的地步,这晚得知罗文值夜班,就到多喝了些酒,醉醺醺地来到罗文家,借着酒劲,对陈洁百般调戏猥亵,陈洁抵抗不住邵进野兽般的攻势,只好让邵进得逞。完事之后,邵进拿出一把尖刀,威逼着陈洁离开罗文,不然就杀了孩子。陈洁为了保住孩子,只好屈从,在罗文的胁迫下扔下孩子半夜离家,离开象州。
两人一路奔波先是来到平山,所带的钱已经花光,住店没钱,只好在窑洞里露宿,采摘些野果充饥。陈洁十分想念孩子,多次提出要回去,邵进知道回去不但被厂里开除,而且很可能要判刑坐牢,始终不敢让陈洁离开自己。陈洁稍有不从便拳打脚踢,陈洁无路可走只好听天由命。
两人靠在矿上当搬运工,干些零活,捡些破烂生活,后来陈洁怀有身孕生下儿子邵自立,不便外出干重活,邵进就让她守着自己的家,独自走村串户做些小生意,一晃就是两年。后来在平山实在呆不下去,邵进只好带着陈洁和孩子沿路乞讨,在一个雨夜来到新宁县三山镇下河村,孩子得了重病发高烧,被村里人给帮忙到附近治了病。
孩子的病刚好,邵进却又患了急性肠炎,后转为慢性,无力在向别处转移,只好求村干部帮忙,让其一家留下。村里干部看他一家三口身世可怜,就答应让他们留下,住在山下一间废弃的牛棚里,才算安顿下来,时间久了,邵进和陈洁慢慢融入村中,便和村民一起下地干活挣些工分,勉强度日。到本村的第三年,陈洁生下第三个孩子邵英英。
八十年代初,形势大变,邵进一家也和其他村民一样分得田地,村里又给批了宅基地,乐坏了一家人,起早贪黑从后山批石运石建起了新房,搬进新居,结束了长达九年的牛棚生活。
多年来,陈洁始终念念不忘罗筱和罗文,经常夜里做噩梦,偷偷暗自落泪,碍于社会形势和邵进暴戾古怪的脾气,不敢有任何流露。时间一长,儿子女儿逐渐长大,才敢和邵进提及此事。邵进也感到对不起罗文父女,就和陈洁去了次原厂,见到几位以前的同事和老人。
他们两人突然失踪后,罗文立即向厂里和派出所报了案,邵进的父亲也因儿子之事被厂里开除,带着妻子和女儿回东北老家去了。罗文将罗筱交给陈洁父母照看,独自一人四处打听多方寻找,走遍了象州每个角落和周边各县,整整折腾了半年,毫无音信,才失魂落魄地回到陈洁母亲那儿。
当初,陈洁父亲得知此事,一病不起,没过半月抑郁离世,其母亲独自一人既要照看罗筱,还要正常上班,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煎熬。在罗文放弃寻找陈洁回到家里的第二个月,陈洁母亲遭遇车间大火,被活活的烧死。罗文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在象州无所依靠,独自一人带着罗筱离开工厂,不知去向,多年来从没回过。
从那之后,陈洁和罗文逐渐把这事给淡忘了,相夫教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常人家生活。毕竟是一家外来人,时常受到村里人的刁难和欺负,为了两个可爱懂事的孩子,邵进和陈洁只好忍气吞声,能忍则忍,能让则让,是这个村在自家最为困难的时候收留照顾的全家。
邵自立和邵英英看到父母整日辛辛苦苦的忙碌,也非常懂事,上学相当刻苦,成绩一直很好,老师也特别喜欢,成为两口在村里唯一值得骄傲和欣喜的地方。一晃十几年过去,日子一天一天好起来,邵自立考上中专毕业,邵英英也在县重点高中读书,邵进农闲之时,到附近矿上打打工,干些力气活,挣点钱贴补家用,虽不富裕,倒也宽绰。三年前晚上,在收工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当场身亡,从那之后,陈洁独自一人,独守小院,照顾着这个家。
陈洁哭声不止,从前向后把往事讲述一遍。罗筱越听越伤心,越听激动,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没想到自己始终怀恨在心的亲生母亲,还有这么多痛苦的经历,经历这么多崎岖坎坷,确实是自己误会她了。
听完母亲讲述,罗筱也把往事介绍一遍,两人情不自禁地抱头痛哭。
好大一阵,陈洁睁开双眼,擦干女儿脸上泪水,破涕一笑说,“筱,真是老天有眼,又把你这个失散多年的闺女送到我的跟前,你还恨娘不?真正认娘吗?”
罗筱含泪笑道,“娘,你就是我的亲娘,以后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对我来说,走了一个养我疼我爱我亲娘,又回来一个生我念我亲娘,真的不敢想象,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就像做梦一样。”
陈洁高兴地说,“咱们今日能够见面和相认,多亏了武效军和秦梅香,这两个孩子真挺不错,以后咱可不能忘记人家。”
罗筱说,“我知道,以前我们在一个班上学,彼此都很了解,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