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被带走了,眼睛被黑布蒙上,推进一辆车里。车子走了半个小时,停了下来,下车后又走了五六分钟,才到目的地。
那条黑布隔绝了他能了解事情的一切可能,当那条黑布被解开时,男人在他后背推了一把,就关上门出去了。身处黑暗,还不太适应,过了一会透过微弱的光才看见屋里有个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人走到了二狗子的身边,山羊胡子干瘦的脸颊,二狗子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当初的算命先生。难道,血光之灾还是免不了是算命的自己设下的骗局吗?
黑暗让人心生恐惧,未曾预料的再次见面则让恐惧加深,二狗子的声音有些颤抖道:“是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算命先生呵呵一笑,脸上的褶子在黑暗里像是蠕动的虫子,他说:“我想等一个人来,就把你请来了,只要你乖乖呆着那自然是没什么事。上次在富丽那一棍子打得开心吧?”那声音游移着,很快就到了二狗子耳边,又是一句,“现在,你相信这血光之灾是必不可少的吧?”
算命先生的话让二狗子一惊,他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人绝对打过照面,而且很可能就是当初在富丽逃走的那俩人的同伙。那他要找的人是谁就很清楚了,是维然,不会错的。得设法把这个消息传达给维然,不然他也有危险。空气刹那间凝滞了,二狗子脑袋转了转,攥紧了拳头,大喝一声,拳头就直奔算命先生的面门去了。这打架打的就是气势,临敌时吼声不仅是起个吓唬对方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加强自己的气势。一鼓作气拿下对方就好。
那拳头奔来被算命的左手一挡,二狗子左腿朝着算命的下腹就是一脚,二狗子当初学的就是脚上功夫,下盘稳成一匹马,这一脚过去,破风声大作,常人要中了他最少也要脏腑受伤,吐几口血。可算命的一歪身子,手肘如闪电般就砸向了二狗子的脑袋。这速度他根本没见过,心头一惊,就要提胳膊来挡,可还没抬起来,那拳头就打实了。二狗子感觉一记铁饼抡到了脑袋上,他晃了晃,似乎能听见脑袋里又液体在流动。下一秒,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算命的看都没看二狗子一眼,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出手十分自信。他走到一旁,自顾自坐下,冷笑一声道:“这本事稀松平常,真不知道我那几个笨徒弟怎么会输,真是蠢货。只是不知道另一个怎么样,希望能给我点惊喜,千万别死得太快了。”
没戏拍的维然在家闲着,和星魂一起养花,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刚开始是有些不习惯,可过了这么几天,他觉得有十三这个萌萌的女仆做饭还是挺好的,起码省了不少功夫,每天饭菜花样不断,生活质量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另外,还挺养眼的说,总能叫人心情愉悦。走廊里的脚步声嗒嗒嗒响着,一听这声音维然就知道是玲玲回来了,每个人走路时的节奏都不同,何况,这层楼的女人不多,穿高跟鞋的更少。
左手提着菜篮子,右手拿出钥匙开门,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于是玲玲推开了门,掏出电话接通:“喂?”才把篮子放下,关好门,就听电话对面的声音满是哭腔“玲玲,是我。”接的匆忙,她连是谁都根本没看,这一句话过后,她就知道了,电话那头的是修罗。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突然哭了?
长久以来的情分让她即使痛恨也忍不住关心了一句:“你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修罗抽泣一声,断断续续道:“玲玲,我想回家,我们复婚……我们复婚好不好?”
玲玲沉默着,时间过去了十秒,二十秒,她径直挂掉了电话。前一刻还在吵着要把当初留下来的钱全要出来去结婚,转眼又要复婚,她对修罗这个男人失望透顶,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说。至于复婚,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他原本的伪装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此刻都被剖析个一清二楚,他无耻而善变,自私又狭隘,张口就来的伤人话恰恰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如果仅是陌生人或普通朋友,那他或许还不那么面目可憎,可一想到复婚的后果——两人继续生活。玲玲就恶心的想吐。
“玲玲,玲玲,连你也抛弃我了吗?是你,桃花,都是你害得我,我不能轻易放过你。”修罗的双眼通红,衣服皱皱巴巴,口袋里仅有几张小额的钞票,他要回家那把刀把桃花砍死。他已经一无所有了,银行卡还有几毛钱,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了凑够一百万他把能想到的办法全都想了。可他见到桃花后,桃花轻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他迷迷糊糊就把钱转过去了,而之后醒过来,是在一个荒废的公园里的长椅上。遍地蚂蚁,植物的落叶堆满整个园子,当他慢慢踩着叶片走出园子,走了好久才发现一家小店,想要买包烟时,银行卡里的钱连**水都付不了。那一瞬间,他蒙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问了好几个路人,找到银行的柜员机,看过里面的钱后,他彻底呆在那里。
他打给桃花,桃花不接,再打过去,电话被接起,听到的是桃花的嬉笑声:“谢谢你的钱,现在,穷光蛋,你可以滚远点了,别再来烦我。”那时天不高,地也不厚,就连空气都不那么无色无味,他怀疑人生过后,打给了玲玲,求她的原谅,如果可能,再求她收留。玲玲挂掉了电话,他不怪她,他怪的是绝情的桃花。
高涨的杀戮**让修罗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