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并不言语,只是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不知李陶是何意,也同样去投去征询的目光,李陶向他微微点头。
李隆基道:“陶儿,你先说说如何试,再立军令状,如何?”
李陶点点头道:“郭相公,你应该知道‘薄战’吧?”
唐朝初期实行府兵制,府兵的训练主要有“薄战”和“纵猎”两项内容。其中以“薄战”为主要内容。“薄战”主要是训练士兵熟悉军中的旌旗、金鼓等指挥号令,进行前进后退,队形变化,操演熟练,以做到战时临阵有序,随阵入战。“纵猎”就是进行游猎,在此过程中训练士兵的武艺,提高士兵个人的战斗技能。
郭元振怎会不知“薄战”,他一撇嘴道:“自然知道。”
“复杂的队形变化与操演就不搞了,就试试各军拔寨交换驻地重新扎营,如何?”
李陶出的题并不难,这是军队最起码应该做到的,郭元振甚至感觉到了李陶对自己的轻蔑。他咬咬牙问道:“就试这个?”
“郭相公,你就说吧!这二十万大军,多长时间能够扎营完毕?”
“一个时辰!”郭元振毫不犹豫道。
李陶大方道:“给你两个时辰吧!敢不敢立军令状?”
郭元振胸脯上下起伏,不仅用最寻常的扎营来试验军队,而且给了两个时辰,当大唐军队是什么了?这简直是*裸的挑衅,不但是对大唐军威的挑衅,更是对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的的挑衅。
郭元振面色凝重向李隆基道:“陛下,若两个时辰之内,军队不能扎营完毕,我郭元振愿意献上项上人头。”
李陶也轻描淡写地向李隆基道:“陛下,若两个时辰之内,军队能扎营完毕。我李陶愿意献上项上人头。”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本来是一场宣扬军威的军演,竟然变成了李陶与郭元振之间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对峙。
李隆基也是异常紧张,他实在想不明白。李陶今日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李陶向李隆基示意,让他同意自己与郭元振立下的军令状。
李隆基见状,只好点头道:“准奏!拿纸笔来!”
李陶与郭元振各自立下了军令状。
李隆基命人备好铜壶滴漏用以计时,然后向李陶问道:“陶儿,如何?”
李陶笑道:“我没问题,看郭相公了。”
李隆基又向郭元振问道:“郭爱卿,你意下如何?”
“陛下,可以开始了。”郭元振毫不犹豫道。
“好,我亲自击鼓,号令士兵。”李隆基似乎也受到了感染。
随着鼓声。军队开始动了起来,可不是井井有条,而是一阵混乱,似乎没想到会有如此将令。
郭元振的脸色有些变了。
李隆基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李陶似乎早已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只是笑吟吟地看着。
随着鼓声。各个军队开始行动了,但二十万军队同时行动,反倒让场面更加混乱不堪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混乱的场面没有一点改观。
眼看着两个时辰就要到了,郭元振脸色越来越黯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让人不可思议的结果。
李隆基早已不击鼓了。他脸色铁青。若不是李陶与郭元振立下军令状比试,他还不知道看起来强大无比的的军队竟然如此不堪。这还仅仅只是安营扎寨,若真是对敌,岂不是……
“陛下,时辰到了!”高力士上前小声提醒道。
李隆基看着依然混乱不堪的军队,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怒道:“兵部尚书郭元振治军不力,军容不整,队伍散乱,立即绑于旌旗下斩首示众。”
陪同玄宗一起阅兵的两位丞相张说与刘幽求一听,大吃一惊。刚要劝谏,却听李陶对李隆基道:“陛下,郭相公是先朝老臣,有大功于国家,纵有治军不严之过,按军律不应斩首,请陛下开恩。”
李隆基见李陶说话了,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他又道:“陶儿,你别忘了,他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李陶摇头道:“此事怪不得郭相公,无论换作谁来,都是一个结果。”
听李陶如此一说,李隆基又道:“既然是蓝田王求情,那就免去郭元振兵部尚书之职,流放新州!”
新州离长安有六千里,这已经是很重的处罚了。
“谢陛下!”郭元振一脸颓废:“请陛下恩准,罪臣想问蓝田王几个问题。”
李隆基看向李陶,李陶点点头。
“准奏!”李隆基道。
“郭某谢过蓝田王求情之恩!”郭元振先是向李陶施了一礼。
“郭相公客气了!”李陶回礼道。
“蓝田王是不是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郭元振问道。
“正是!”
“蓝田王可否告知郭某,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陶叹了口气道:“我说过,现在的大唐军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支军队了。我是从三个方面推断出今天这个结果的!”
“哪三个方面?”这次发问的不是郭元振,而是李隆基。
“大唐实行府兵制,男子二十一岁入军,六十岁免役, 平时在家乡进行农业生产,不服徭役,不纳租调。有战事则应征作战,出征时自备兵甲衣粮,负担也较重。府兵制是与均田制联系在一起的,而如今均田制被破坏,许多农民失去土地,无力自备衣粮,故经常出现逃散现象,而地主富户也常逃兵役,于是兵役全落到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