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走后,沈容染和陆有韵跟在国师后面进了内室。
“师傅,我娘亲为什么在南国,父亲要我们找的是娘亲吗?你是什么人?你和我娘是什么关系......”
“停。”国师揉着额角打断沈容染,指了指屋顶,屋顶雕刻的和大殿一样,一条龙手中捧着一只雪白的猫。“你们的娘就是那条龙,我就是那只猫。你们可唤我一声舅舅。北皇要你们找的宝物就是你们娘亲。”
陆有韵问:“我们是妖?”
国师道:“准确来说,是半妖。行了,都回去吧。”
“哪里去了?”
沈容染悄悄溜进房间,被游清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
“这东宫没有哪里是我不能进的。”游清面色阴沉地坐在床边,沈容染看到床上的纸人已经化成纸片了,料想应当是先前受伤,支撑不了这个纸人了,也不知游清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去了哪里?”
沈容染坐到床尾,淡淡道:“睡不着,出去逛。”
“睡觉。”游清拍了拍床铺,起身解衣带,沈容染勾了勾手指,被褥中的纸人飘出钻进了她的袖子。沈容染再抬头游清已经躺在了床上。“要么出去,要么地上。”
“这么大的床分我一半又如何?”游清双手枕在脑后说道,沈容染觉得今天的游清有点不大对劲,好像很暴怒?
心口隐隐作痛,沈容染并不想和他过多争论,和衣躺上了床铺,躺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睡着的游清,起身褪去了外衫。
“你身上怎么有血?”沈容染回头看大游清坐了起来,皱眉看着她。
沈容染心里一突,发现外衫的衣袖上有几滴血,可能是吐血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天气太热了,鼻子流血了。”
“陆知寒?”
“什么?”
游清皱着眉头说:“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
沈容染淡淡道:“装的。”
游清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沈容染躺在离游清近在咫尺的地方,她又闻到了游清身上淡淡的香味,跟烙饼似的连续翻了几个来回,心口越来越疼。“游清,你身上什么这么香?”许是心口疼,她觉着这股香味萦绕在鼻尖让她很难受。
“香味?”游清抬手嗅了嗅自己,说,“没有啊。我从不熏香。”
沈容染皱眉眉头说:“不可能,你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大婚第二天我和你去坤宁宫就闻到了。”
“陆知寒,你是不是不舒服?”游清起身看着陆知寒有点惨白的面孔,问道,语气中多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
“你离我远点。”沈容染起身伏在床榻上干呕一阵,虚弱而又烦躁地说。心口好像被针扎的一般疼,偏偏那股香气还在锲而不舍的往她鼻尖钻。
游清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向大门而去。“来人,传太医。”游清低头仔细地检查了自己一圈,现在他只穿了一件内衫,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就是手上的扳指。他眼神凝了凝,摘下扳指走到沈容染身边,将扳指送到她鼻下。“闻闻,是不是这个香。”
浓郁的香气钻进鼻尖,沈容染抬手将游清手中的扳指打落在地上,趴在床榻上一口血喷出。
“知寒。”游清冲上去抱住她。
沈容染吐出这一口血,心口反而不疼,她一把推开游清,说:“没事。”
“殿下,老臣来迟了。”
游清被推开心里正是火气大,又听到太医这般说,冷声道:“还不进来。”
太医把了半晌的脉,最后在游清阴恻恻的目光,擦了一把汗,试探着说:“太子妃应当是白日的暑气还没消散,才会不适。”
游清暴怒。“她吐血了。”
太医慌忙跪下,低垂着头默默承受着游清的怒火。沈容染说:“算了,已经没事了。夜深了,太医您先回去吧。”
太医走后,游清站在床边看着她,沈容染说:“老地方,拿颗药给我。”
“这药到底有何用?”
“太医开的安神药,我一向晚上睡不好。”沈容染吞下药,说,“游清你先出去好不好,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很难受。”
游清听到这话,把要问的话咽回肚子,捡起地上的扳指走出了房间。“进去守夜,太子妃有任何不舒服就来找我。”
书房,游清盯着手中的扳指,脸色阴沉。这扳指是大婚前夕南皇赏下的,但其实是皇后准备挨的。因着这东西比较特殊,为了表示对父皇的尊敬,他日日戴在手中。游清把扳指凑近鼻子猛嗅一下,还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游清的脸色愈发阴沉了,沉声道:“来人,请白公子来一趟。”
“殿下,现在?”
“现在。顺便跟他说,请水榭来客来东宫一叙。”
白公子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满脸都写着不爽,身旁的陆有韵看着游清的眼神就更不爽了。
游清丝毫没有在意的眼神,把扳指递到陆有韵面前。“知寒说这扳指有香味,我闻不到。”
陆有韵拿过扳指嗅了一口丢还给游清,皱眉道:“很香。”
白公子在空中截下扳指,闻了一下,看了一圈,缓缓道:“这扳指怎么呢?”
游清说:“知寒闻了吐血了。”
陆有韵脸色一凝,看向白公子手中的扳指,突然之间就想通了很多事情。为什么前世她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为什么后来她算的卦都不准了,为什么她会失控夜闯南皇的御书房。
白公子显然也想到了,把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