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广宗城下果然有敌军地道,只是不知为何此地道之中似有第三方人马,此刻乱军厮杀,敌我难辨,除非密道之中的将士尽皆战死,否则难以分出个胜负!”
“先前李乾的人马不胫而走,原来竟是偷偷躲在此处,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有此筹谋,居然能将这步暗棋布置得如此精妙!”郭嘉冷笑一声,似乎对于此前战况早有预料。
“该当如何处置,还请郭大人示下?!”
“传某将令,将主力部队悉数调往南门,想必白马的援军也该驰援到广宗城下了吧,我军本就数倍于敌,不若一举灭之,弃去广宗城直袭白马港!”郭嘉目露决断,战机本就瞬息万变,孰对孰错,其只是不想辜负了你的嘱托。
“那么典将军那边如何处置?”此人似有迟疑,不解地问道。
“周仓行事沉稳,郭某早有授意,正好藉此拖住麴义的‘先登营’,某等无需劳神!”郭嘉轻笑一声,竟是早有谋划。
“大人英明!我这便去通知波才将军!”待得那人离去,郭嘉如释重负般地独坐不语,眼神迷离,哪还有方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气,反倒给人一种伊人憔悴,在水一方的无力之感...
此刻,她正在等待一个人的归来!然而大军的调度如同弦上之箭,战局为转轮,伺机而动,焉有不发之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种惊心动魄,玩心跳的感觉,侯爷?...
话说郭嘉正思绪飘忽,不能自己之际,你却是朗笑一声掀帐而入。
“奉孝,没想到不过半日光景,广宗城的局势竟已乱作一团,幸亏有你在此从容调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轻笑一声,似乎对于郭嘉的决断已有了解,想必是帐前的传令校官业已通报。
“明公?你...回来了?!”郭嘉惊疑不定道。
“怎么?如假包换!”你苦笑一声,难怪郭嘉会有此一问,毕竟你匆匆而别,所去的地方必是幽冥殿,聪慧如郭嘉岂有不知之理,只是郭嘉猜测“天道盟”与幽冥殿应当是有着密切的关联,因此才会分外担心你的安危!
“那...不说也罢!”郭嘉脸上悲喜两重天,欲语还休...
“奉孝难道不好奇林某的际遇?”你轻笑着问道。
“明公若觉得有必要和郭某说起,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明公若觉得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郭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哪还会自讨没趣,呵呵...”郭嘉的一番真知灼见恰好言中你的心意。
“有奉孝在此,上行下效,攻守一体,则林某无忧矣!”你的目光之中隐隐有潮润之意,却稍纵即逝。
“得侍明公实乃郭某之幸!”郭嘉会心一笑,由衷地说道。
“城东鏖战正酣,战况扑朔迷离,不过有典韦镇守彼处,某心稍安!然而眼下白马港周昂亲率五千生力军须臾将至,该当如何应对?”你对于广宗城眼下的情况倒也了解了**不离十,却不知郭嘉军令如山,已于你归来前拟定了奇袭白马港的策略。
“明公,广宗作为第一道屏障,无非是为了牵制颜良的轻骑兵而已,从长远谋,非久安之计,既然明公属意直下江东,事不宜迟,当令典韦牵制住敌军,某等则率大军孤注一掷,斩周昂,诛文丑攻占白马港!唯此方可置之此地死而后生,实乃绝处求生之计!”郭嘉面色一紧,肃然道。
“奉孝所言极是!林某唯有一顾虑,大军既然转战白马港,广宗城中空虚,典韦如何全身而退,莫不是要竭战而尽死志?!”你面有戚戚,毕竟是忧心典韦安危,当初随你一起从黄巾军新兵营中走出的便只有典韦与徐博两人而已,徐博乃是张角的分魂,逝者已矣!你最看重的战壕情谊唯有忠心不二的典韦。这份情感纯粹由衷,发自肺腑,你自然不会弃其于危难!
“明公心系将士安危,郭某自然是有所思虑,典韦亲率‘天玑营’及数千将士恶斗城东,为大部队转战白马港赢得了时间,当居首功!至于退路,郭某早有锦囊妙计密授周仓,定能助典校尉全身而退!”对于你与典韦起于微末的战友情怀,郭嘉亦是深有感触,出声劝慰道。
“嗯!白马之战刻不容缓,待得全军平安出海,林某尚有他事再与奉孝商议!”你目露坚毅,精光隐隐,终究没有将此行的际遇向郭嘉道出。
“将欲行,明公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郭嘉见你目光之中似有闪烁,轻声询问道。
“哎~~~个中原委说来话长,不过此行某倒是带回了乐进的消息!”你话锋一转,语气颇为落寞地说道,“眼下乐进又多了一个身份——‘天道盟’的剔魂使者,其身具‘忠勇之意’,某自然不会担心其反水,奈何据某所知其竟带着一名女子的尸身径自出海去了!白马之战一触即发,典韦需留守断后,乐进行踪不明,林某手中已无可用之将,文丑名列‘河北四庭柱’之一,武力仅次于颜良,此番血战恐无人可与之匹敌!”
“尸体?出海?”纵是聪慧如郭嘉也不免疑虑重重,失声问道。
“据传华佗已前往‘蓬莱仙岛’采摘仙草灵露去了,乐进既然寄希望于华佗的起死回生之术,与其坐以待毙,自然是只得搏上一搏!”你不无无奈地说道,你的这个消息还是那名密宫之中的红衣女子坦言相告,否则当真是两眼一遮,一摸黑!
“糊涂!没想到乐进竟然也会因一具尸身失了方寸…”郭嘉嘴上虽有苛责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