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那日贾诩飘然而去,心下暗自思忖:“贾某到底要不要去游说李乾呢?这江东侯虽说是名不错的主公,言谈举止倒也可圈可点,奈何区区两万黄巾残部确实翻不起什么大浪,纵然袁绍一时不察被其占了先机,最终的结局依旧是难免走向灭亡!贾某的乱世‘龟道’才是大道之本,切不可被其小恩小惠乱了心性...不过...如此行事贾某的心境上会留下裂痕,还有那郭嘉竟是死心塌地地追随于他...算了,贾某就走这一遭,换一个本尊神心长存!”
殊不料你的义薄云天并没有换回贾诩的感恩戴德,反倒是其本心裂痕及郭嘉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恻隐之心。
邯郸城邑,肇起于殷商。商代建都于邢(邢台),迁都于殷(今安阳)的数百年间,邯郸为畿辅之地。
公元前386年赵敬侯迁都于邯郸,赵武灵王实行胡服骑射的军事改革,使赵国成为战国七雄之一。公元前430年,魏文侯把魏都城从安邑迁都洹水(今魏县旧魏县村),并以邺城(今临漳)为陪都。战国时期,邯郸作为赵国都城达158年之久,是我国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秦朝,秦始皇将全国分为三十六郡,邯郸是邯郸郡的首府。西汉,邯郸城有“富冠海内,天下名都”之称,除国都长安之外,与洛阳、临淄、cd、宛齐享五大都会盛名。
邯郸乃亘古皇都,城高墙深,屋舍井然,此刻皓月当空,正是夜深人静之时,长街如蛇,兀自通向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街道的尽头,邯郸城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此时正灯火通明,这座客栈的层数并不高,只有三层,较之“品仙阁”的八层建制略显不足,不过其胜在幅员辽阔,占地面积极广,因此单单是档次不一的客房便有近千。
福来客栈,二层毗邻街道的大厅,错落的几张餐桌上仍有零零散散的几名顾客,其中最卓尔不群的便是那名依窗而座的青衫男子,满桌的佳肴未置一筷,只是手中的那杯香茗却是时不时地被其细细品味,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光每每在不经意间飘向街道的尽头。
火光斑杂,人声马嘶,喧哗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径自向着“福来客栈”行来,待得灯光掩映,展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支百余人的轻骑卫队。
当首一人年少英武,两道剑眉斜冲入鬓,尤为醒目,脸光无须,劲装素裹,策马奔腾间英姿极为矫健,只是待得其行至福来客栈跟前,其身后斜背的长枪轰然入目,果然是气势不凡,锋芒冲天。
少年行事干练,翻身下马,马匹及长枪俱有专人前来接引,后面跟随的一百余人赫然是军纪严明,勒马而立,俱是神色紧张地盯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你来了,快快入座!”青衫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抬手虚引入席。
那名少年看似青涩,行事却颇为老成,也不客套,逋一坐定便举手作揖道:“文和先生,深夜相召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贾诩口中的少年豪杰李典。
这名青衫男子自然便是弃你而去,转而另谋出路的贾诩,此番会谈的用意似乎不言而喻,其间云云兴许只有贾诩及李典两人知晓。
只知道李典离去时面露凝重之色,眉宇之间隐有决绝之意。
贾诩则是表情精彩,倏忽万变,兀自独酌不语,忽而猛然抬头,目露精光,双眼却似看破时空,望向了你帐下两万大军的驻军之所。
“江东侯,贾某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此番贾某只能帮你到这了!...”贾诩闷饮一杯烈酒,呛得眼泪都几乎夺眶而出,这杯酒接的乃是你在其临行时饮的那杯践行酒,时空错乱,仿佛此刻你与贾诩相对而酌,虚虚实实,缭绕不清。
广宗城中,甲胄森然,铁血雄风,淳于琼独坐中军帐中,挑灯夜读,其双目凝视的方向赫然是一幅广宗城及其周边的地形图。
“报!~~~”一名小厮匆匆而入,单膝而跪,手中恭谨地呈上两份机要文书。
久经战场的淳于琼对于你的两万黄巾残部并未放在眼中,广宗城中虽然只有区区五千兵马,但是广宗城高池深,纵是十倍之敌也未必能够在短期内攻克城池,其之所以彻夜未眠便是等待这两份回函。
一份乃是来自冀州牧袁绍的手书,大抵调度云云如下:袁绍已调度三路大军合围江东侯之黄巾残部,其一,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大将颜良因北拒公孙瓒,长期驻守在外,此刻已率领两万人马连夜奔袭广宗;其二,白马港守备文丑亦分兵五千由周昂率领驰援广宗;此外猛将麴义率本部精锐一千,名曰“先登营”,后续四千强弩手业已连夜直插敌阵后方。
不过这份调度书看似天衣无缝,大有袁绍倾其力合围你的部众,实则,关于白马港是否出兵一事别驾田丰据理力争,直言江东侯挥兵广宗必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白马港作为冀州境内第一大港,不容有失,不但不应该分兵,而需再派遣善守之将前往坐镇。
田丰的未卜先知自然被袁绍无情地驳回,在袁绍看来,你的两万黄巾残部乃是游兵散勇,在绝对的兵力优势面前,只要铁骑镇压,你的一切阴谋诡计也无非是昙花一现,来无影去无踪。
田丰苦谏言不得,负气而去...袁绍敬重田丰乃是天下名仕,但是他的那股子恃才傲物的迂腐劲惹其尤为不喜,是以此战也是袁绍力排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