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苦叹一声,暗道自己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一较长短也是文士的臭脾气!
看来贾诩此人智若瀚海,偏偏性格之中有一股争强好胜的脾性,然而在危急关头却能够当机立断,明哲保身,典型的“欺软怕硬”,无敌龟道!
你不禁暗暗发笑,忽而,一阵询问的声音传来:“侯爷,是你吗?”
这阵声音熟悉无比,赫然便是留守在破庙的马溜儿。
“马溜儿,你还没走?”你惊喜地答应道,原本你已做好打算纵然是凭借脚程也要第一时间赶到函谷关,没想到郭嘉终究是放心不下你,预留了退路。
“郭大人让我一定要在此处恭候侯爷的到来!”马溜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
“走,事不宜迟马上启程!”你也不废话,当下招呼道。
“你居然敢走函谷关?!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哈哈哈…”贾诩轻笑一声,紧跟其后便上了马车。
“驾!~”马溜儿长啸一声,马车便载着你和贾诩一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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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南宫,宣仁殿,汉少帝刘辩继承大统不过数日,此刻却是正襟危坐,因为早有小太监回报,执金吾吕布携郎中令李儒直入九门,径奔宣仁殿而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汉少帝虽然年少,却不愚钝,慎重地将腰间一枚盘龙璧摘下递予身边的一名贴身小太监道:“以此璧为信物速速前去左车骑将军府,传朕口谕请托孤大臣皇甫嵩老将军南宫救驾!”
小太监情知宫中情况危急,未作停留,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宫门,直奔将军府!
闻得心腹小太监已顺利出宫,刘辩长舒一口气,倏尔眉头一皱,似想到了什么疏漏之处,紧随而来的便是等待之中的彷徨与不安。
吕布和李儒深知洛阳城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弑君一事兹事体大,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级制度便是封建体制最强大的枷锁。
打个最通俗的比方,当一名士兵手持利刃面对另外一名曾经身份显赫之人,纵然不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恐怕其也不至于愣头青般地扬刀便要毙命吧?毕竟在其潜意识里这种行为所需付出的代价是不可估量的!
正因为这个计略堪称胆大包天,李儒作为筹谋者自然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眼下的大好局势被逆转,倘若真有个万一,他自己便真的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辩毕竟是当今大汉朝的汉少帝,切忌用粗,至少给其一个体面的死法!”李儒内心早已是狂风骇浪,此刻近事反而愈加冷静,思虑周全。
吕布微微点头,冷声道:“董公既然要易主天下,吕某便会将一切阻拦的绊脚石清理掉,过程并不重要,某只是要看到这个结果!”
“承蒙吕将军体谅!”李儒恭维一句,便匆匆手持一壶毒鸩当先而入。
“来者何人?”汉少帝刘辩虽知李儒等人已自南宫九门长驱直入,却不想来得这么快,心底唯一的希冀便是左车骑将军、托孤大臣皇甫嵩能够尽快赶来,唯今之计也只有强作镇定,淡定从容地施展“拖”字诀。
“启禀陛下,微臣乃是董公的中书令李儒!今奉董公之命恭请陛下殡天!”李儒字字句句不失君臣之道,奈何最后一句却是图穷匕现,大逆不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朕若是不同意呢?!”刘辩别无所恃,此刻冷斥一声,竟有几分天威浩荡…
“微臣不敢,只是此事已容不得陛下了,李某保证必定留陛下一个体面!”李儒答应得谨小慎微,语气却已有几分转冷。
“体面?自古以来只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想到今日一个小小的中书令竟然也敢弑君?!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汉少帝刘辩仰天长叹,无端有几分悲怆之意。
“时势造英雄,以周朝之治亦不过八百年,叹只叹陛下生未逢时,此刻忸怩畏死,反倒失了皇家威仪,陛下请吧!”李儒竟是将歪理正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手中的鸩酒已经供奉到了刘辩的跟前。
“哈哈哈...好一个忠心耿耿的郎中令李儒,朕今日便封你为‘悼国公’,位列三公,以国公之尊弑君倒也不玷污了朕的身份!”汉少帝刘辩苦笑一声,自知回天乏术,李儒敢独自一人出现在宣仁殿中,想必宣仁殿的四周必定是董贼辖制的重兵环卫,皇甫将军已是远水难救近火。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可有遗诏需要李某代为昭告天下?”李儒轻笑一声,没想到汉少帝年纪轻轻竟也率性而为,许了自己一个“悼国公”,不过君无戏言,此事多半是不好收回成命的,因此李儒点出了遗诏之事。
“取文房四宝来,不过...李卿家,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朕能否与爱妃唐姬再话别一番?”汉少帝忽而道出了胸中的遗憾。
“陛下,有何遗言便都记录在遗诏里吧,微臣保证审阅之余如无特殊必然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后妃唐姬!”李儒催促道,言外之意已是委婉拒绝了刘辩的请求。
宣仁殿门口,吕布手执画杆方天戟,目光深邃,举目远眺,竟是与迎面赶来的左车骑将军皇甫嵩打了一个照面。
皇甫嵩的身旁皇甫弘彦紧紧相随,龙虎卫已凭飞虎令自天牢鬼门中调出,一个个凶神恶煞,竟有千人之众,较之吕布轻骑紧赶的百余人羽林卫而言当真是人多势众。
“吕布,董卓倒行逆施必然不得善终,你切勿助纣为虐,耽误了自己的好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