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闻起来的时候,何卫华感觉到带着淡淡的香味,所以没有在意。谁知紧跟而来的是刺鼻的臭味,而且是一种动物尸体腐烂后的味道,让他头脑一阵晕眩,胃里开始蠕动,一阵呕吐感急速涌来,差点当场呕吐。
“唔……”何卫华连忙用右手捂住嘴,硬生生将它压了下去,好一会才缓过来一些。
抬头朝着说话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坐在轮椅,一手端着一只白色的海碗,嘴角噙着一抹怪异的微笑,脸正带着殷勤的笑容望着自己。
他急忙接过那只海碗,勉强露出哭还难看的微笑,低低说了声:“谢谢!”
坐在轮椅的青年淡淡说道:“不客气,让您久等了,请慢用!”言毕推动轮子,在何卫华的默默注视下离去,很快滑进挂着门帘的雾气腾腾的后厨。
刀削面的味道无与伦,是何卫华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美食!尽管一开始他有些厌弃,可是喝了一口汤以后再也停不下来,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把一大碗滚烫的刀削面塞进肚子里,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抚摩着鼓鼓的肚子,何卫华感叹了一会刀削面的鲜美,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困意,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不,也可能是两天一夜没睡觉了。他连忙起身去结账,却没有发现收银台,于是喊了一声:“老板,结账!”
话音刚落,后厨门口挂着的碎花蓝布门帘立刻被掀开,一个五十开外的女子走了出来,满面微笑地朝他走来。
何卫华心里嘀咕道:这人怎么那么快?好像是专门等着我叫她!难道是怕我吃完饭溜走?真是可笑!
“五块钱。”女子站在面前轻声说道。
何卫华拿出五块钱交给她,本来想夸赞一下那碗刀削面,却感觉睡意越来越浓,好像马要睡过去一样。他匆匆说了声“再见”,然后匆匆离开饭馆,匆匆搭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家,匆匆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恢复了精神,何卫华开始回忆自己的经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自己被掳历险,到去往东山公墓的遭遇,以及在“神算子”那里的发现,似乎都和那股怪的味道紧密相关!于是他在华灯初的时候离开了家,再次打车赶到长途车站,来到曾经吃刀削面的地方,却赫然发现那家面食店已经人去屋空,连招牌都不见了。
此后,他每天都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开始寻找那个坐轮椅的年轻人,还有那家味道鲜美的面食店,直到昨天才发现这里,发现了苦寻未果的人。因此,他今天趁着人多的时候来到店里,装作食客开始观察,准备寻找机会接近轮椅人,从他口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出了人命。
何卫华的叙述基本是真实的,这一点龙飞可以确定。问题是刚才那个男孩为什么要给尖脑袋,也是何卫华口的轮椅人带纸帽子?那人被带纸帽子后为何那么恐惧,甚至不惜动手杀人?难道说,那个纸帽子有什么魔法,或者是有着特定的含义?
想到纸帽子,龙飞马想到了与何小天在一起的经历。那个诡异的能发出声音的猫;摞起来的海碗;又尖又高的纸帽子;窗户出现的蛛丝一样的东西;刻意接近越晴,用催眠术对她进行催眠的任先珍;莫名其妙变成死尸的老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像刚刚才发生过的,是那样的历历在目!
“龙大哥,她来了。”越晴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
“嗯?谁来了?”龙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道。
“袁枚静。”越晴提醒道。
“哦,是她。”龙飞这才想起来与袁枚静的约定,朝着马路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在斑马线挪动。因为是高峰期,尽管是红灯,龙飞依然感觉到路车辆异常的拥挤,所以袁枚静走得很是小心翼翼。
回身望着何卫华,龙飞沉吟片刻对他说道:“你所说的我都记下啦,希望你没有骗我。今天的事情还需要你出面作证人,一会警方问起来的时候要实话实说。当然了,你前面的经历不要提起,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何卫华原以为龙飞会将他交给警方,听了他的嘱咐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来,连连点头答应:“一定!我一定照您的话去做!”
龙飞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过两天我会联系你的。”
何卫华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撕下外包装纸,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短铅笔头,在面认认真真写下一行数字,然后恭恭敬敬地交给了龙飞。
收好纸条,龙飞示意二人跟着他,然后朝着“溜溜香小食店”快步走去。
龙飞三人前脚刚到,警方也接到报案赶来了。
龙飞不想过早地与警方打交道,悄声对何卫华说了几句,然后同越晴一起迎向已经穿过马路,向着小食店而来的袁枚静。
袁枚静自从离开酒店以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心里一阵阵的发虚,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直到她越过马路,看到远远走来的龙飞二人才放下心来,快步迎向他们。
龙飞发现袁枚静脸色有些不大好,心里猜测可能是有什么隐情,所以决定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僻静一些的地方,这样也有助于进行沟通。
在龙飞的示意下,三人也不答话,转身朝着右边走去。龙飞刚才已经注意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