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雷芸儿要打他板子,刚才的十五大板屁股已经被打开了花,这三十大板再打下来,这屁股也就别想要了,大惊之下,连连磕头叫道:“我招!我招了!”
雷芸儿一摆手,冷声叫道:“还不从实招来!”
“是,昨晚上,几位大爷走了之后,春红姑娘一直哭,后来七爷就回来了,进了房里,接着我就听到春红姑娘房里很吵,好像七爷要和春红同房,春红死也不干,两人就撕打起来。妈妈就跑上楼去劝解,七爷大叫着拍桌子踢板凳要妈妈去拿酥麻散来给春红强行服下。”
雷芸儿对青楼这一套不太懂,刚才那周二娘就提到了这酥麻散。虽然从名字上判断就能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酥麻散?是干什么用的?”
谢德顺脸上有些尴尬,低声道:“这酥麻散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刚刚买回来不肯接客的雏的,服了之后就会酥麻无力昏昏睡去。春红姑娘都已经是七爷的人了,不知道她为何不从,逼得七爷对她用这药。但我一听这消息,也就动了心思。”
雷芸儿问道:“动了什么心思?”
“我……我一直很喜欢春红姑娘,可我没钱没相貌,春红姑娘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我知道这酥麻散服了之后,至少要酥麻昏睡五六个时辰。而那七爷是从来不留宿园里的,等他做完走了,我就想偷偷翻进去……趁她昏睡时……qiáng_jiān她……”
“呸!”雷芸儿涨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你这等无耻之徒,天理难容!不得好死!”
“是是,小人知错了。”
“继续说!”雷芸儿喝道。
“是,今天凌晨,我比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和二娘说了要早点去厨房生火做饭,就出来了。那时候园子大门已经锁了,很安静……”
“等等!”雷芸儿打断了他的话:“你平日什么时候起的床?今天早上是什么时候起的床,说准确了!”
雷芸儿跟随唐大鹏破了这么多案件,已经深刻体会到查明准确的时间对案件侦破的重要意义,唐大鹏赞许地瞧了她一眼。
谢德顺说道:“平日都是寅时三刻左右起床,卯时之前生火做饭。今天上午我想着这事。提前了半个时辰,五更梆子刚响一会,我就起床了。”
唐大鹏心想,春红就是五更死的,这就进一步证明,谢德顺看见的那个先到了春红房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谢德顺接着说道:“我从园子角落扛了一根木头架在了春红姑娘窗子后面。然后爬上去,打开了窗户。”
雷芸儿插话问道:“她的窗户没关吗?”
“没关,咱们园子有高墙围着,有看门的,外人进不来,再加上,现在天还不太冷,一般住在二楼的姑娘们为了透气,所以窗户都不关的。”
这倒为你这个sè_mó提供了方便。唐大鹏心想。虽然春红姑娘是妓女,但就算妓女也有性不可侵犯的权利,趁女人昏睡之际偷奸也属于qiáng_jiān,qiáng_jiān妓女同样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这一点无论古今都是如此。
谢德顺接着说道:“我爬上去悄悄打开窗户之后。正要翻进去,就听到里面床上有动静。我赶紧趴在窗户上不敢动,留神听了一会,听到一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正在床上……和春红干那事。”
雷芸儿脸都红了,啐了一口,转头对唐大鹏说道:“哥,还是你来审吧。”
唐大鹏也没想到审着审着审出这种情节来,这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是问不出口的了,点点头,说道:“这样吧!晏师爷他们还没来,你就暂时当我的刑名师爷,帮我记录,好吗?”
“嗯!”雷芸儿答应了,出去找来纸笔印泥,坐在唐大鹏旁边作记录。
唐大鹏继续问道:“你看见那人了吗?”
“看不见,床上有维帐挡住了。”
“那你能从那人的声音分辨出是谁吗?”
谢德顺摇摇头说道:“他只是办那事情的时候发出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又没说话,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来。”
“你估计会是谁呢?”
谢德顺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我猜不出,这种偷食很普遍的了,只要姑娘们喝醉睡着了,又没有客人留宿,园子门一旦关了,龟公、伙计、仆人,都会想法设法偷食的。”
我靠,这偷奸还成了妓院里的一种风俗了吗?唐大鹏心想,又好气又好笑问道:“老鸨也不管吗?”
“当然要管的,偷食一旦让妈妈知道了,不仅要毒打一顿,还要扣当月工钱陪给姑娘。如果姑娘不依不饶执意告官,就只能送交官府法办了。不过据我所知,倒还没哪个姑娘这么绝情过,最多也就要求多赔给姑娘一些嫖资,遇到狠心的,要的钱数目也会很大,常常几个月工钱都得赔进去。尽管处罚很严厉,可时不时也还有人偷食的。”
这倒是,人都有侥幸心理。逮到了算倒霉,逮不到算白捡。
唐大鹏说道:“你们这偷奸行为是触犯王法的!你们不知道吗?”
那谢德顺很是意外,睁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偷奸妓女也是犯法,这时,他屁股上的伤口一疼,想起来刚才就是直视大老爷挨了一顿板子,怎么又犯这毛病了,连忙低下头。
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唐大鹏说道:“你接着说。”
“是,我听到里面有人,知道是有人先到了,估计是从前门进去的。我希望他早点办完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