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鹏吩咐护卫们搬了一张大桌子上来布置好临时大堂,找来一篓筷子临时充当令牌,还从柴火堆里找来了一块大木块充当惊堂木,并用一块白布将春红**的尸体盖住,但特意露出了她满是血污的脸。
雷芸儿已经习惯了唐大鹏这种下到田间地头开庭的马锡五审判方式,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段时间唐大鹏明显在用心培训她,期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助手,所以现在看见唐大鹏又要开临时大堂审案,不由心中痒痒的,将唐大鹏拉到隔壁琴房里,关上门,说道:“嘻嘻,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唐大鹏不知她搞什么鬼,笑道:“只是发现了犯罪嫌疑人,还不能肯定就是凶手,所以我要升堂提审。”
雷芸儿好奇地问道:“是哪一个啊?”
“一个叫谢德顺的厨房伙计。”
“啊!那么神啊!哥,这谢德顺是怎么作案的呢?”
“初步估计,他是今天凌晨五更的时候,将一根木头架在后窗,沿着那根木头爬到春红姑娘的后窗,翻窗进屋杀害了春红姑娘。”
“那他为什么要杀害春红姑娘呢?”
“这……还不太清楚,要审讯之后才知道。”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呢?”
这个不好回答,近代人们在对指纹个体差异的唯一性这个问题的认识上,以及让法庭相信指纹可以作为同一认定的证据上,用了数十年时间,现在要想让雷芸儿一两天内就认同这个观点,太不现实了,唐大鹏也懒得花这功夫,所以还是老办法——耍赖。
唐大鹏笑了笑,一拍胸脯说道:“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你哥我是神算子!嘿嘿。”
“哼!没个正经!”雷芸儿瞪了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又拉着唐大鹏的手弯摇晃着,嘻皮笑脸道:“其实我哥好棒的,芸儿好佩服的……”
“好了好了!你少给我灌mí_hún汤了。”唐大鹏拧了拧她粉嫩的脸蛋,笑呵呵道:“说吧!你拼命拍我马屁。想做什么?”
“嘻嘻,我哥就是聪明,芸儿就知道,这点小把戏逃不过你的法眼的。”雷芸儿笑得更欢了:“哥,我的好哥哥。芸儿想……芸儿想替你升堂问案,好不好嘛!”
“什么?”唐大鹏吓了一跳:“你要当官老爷升堂问案?没搞错吧?”
“就这一次嘛,反正也是临时的,又不是真的大堂。我以前看我爹和你升堂,好好玩的,让我过过瘾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哥~!”雷芸儿这腻声央求,让唐大鹏全身发软,骨头都酥了。
女人是不能参政的,更不能升堂问案。否则可就乱了朝纲了,要是让监察御史知道,参上一本,那可是要掉乌纱帽的,连皇上都保不了。
要是换成别的明朝官吏,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可偏偏遇到唐大鹏这个不怎么懂明朝政治的现代穿越过来的冒牌货,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又心疼雷芸儿,不忍心拒绝,在雷芸儿一连串的糖衣炮弹软语哀求下,加上这只是临时大堂,也不是真正的公堂,于是唐大鹏把心一横,说道:“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最疼芸儿!”雷芸儿踮起脚,在唐大鹏脸颊上亲了一下。唐大鹏趁势要去回吻她,却被她轻灵地躲开了,嘻嘻笑着跑出了房门。
虽然答应了,可唐大鹏不敢大意,决定只由杨俊豪、徐可、石秋涧这三个与自己生死患难的心腹之人充当临时皂隶。
唐大鹏把这件事告诉了杨俊豪等三人,他们三人听说雷芸儿要亲自升堂问案,十分地惊讶,不过他们知道唐爵爷非常疼爱雷芸儿,这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三人都是唐大鹏的死党,自然一切听从唐大鹏的。
当下,杨俊豪分派其他护卫在屋外远远地警戒,并将大门关上,未经许可,任何人严禁入内,也不许靠近。
唐大鹏自己还身穿官袍坐在大桌子后面,与雷芸儿并排而坐,陪同雷芸儿讯。
一切安排妥当,雷芸儿大模大样坐在大桌子后面,大声喝道:“带谢德顺!”
唐大鹏赶紧低声道:“小声点!你唯恐天下不乱吗?”
雷芸儿吐了吐舌头,笑着点点头。
石秋涧出到门外,吩咐护卫将谢德顺带上来。
人带来之后,石秋涧押着他进了房门,将门关好。
这谢德顺四十多岁,又干又瘦,还有点驼,一双手跟老松树皮似的。
他听说大老爷传他,顿时脸色煞白,他不知道怎么自己盖了个手指印之后没多久,就传自己到堂。当下心惊胆战进了房门,看见满地的鲜血,脸色更是苍白,待看见地上春红的尸体,尤其是她满是血污的脸,更是吓得一哆嗦,不敢再看,低着头来到堂中跪倒磕头。
唐大鹏习惯地咳嗽了一声,伸手去拿那临时充当惊堂木的大木块,却被雷芸儿抢先一步抓住了,还瞪了他一眼。唐大鹏这才醒悟,自己这大老爷已经被这个小妮子临时顶替了。讪讪一笑,手往那大木块让了让,说道:“你请,嘿嘿!你请。”
雷芸儿得意地笑了笑,抓起大木块,使劲一拍,啪的一声响,把那低头跪着的谢德顺吓了一跳。
雷芸儿喝问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谢德顺正要开口,却听得雷芸儿继续喝道:“跪何人?报上名来!何人?报上名来!人?报上名来!报上名来!上名来!名来!来!”
“……”全场呆呆地盯着雷芸儿。<